第11章

可是好过吗？如果好过的话，为什么才见了一次面的林楠都能带着鸡腿给她和孩子吃，她嫁进彭家七年，坐月子只有腥汤和肉渣，她的孩子长这么大别说鸡腿，常年没肉的彭家哪怕破天荒的炖了一只鸡，最后好肉也不会进孩子的嘴里。

只因为她们母女几个是女的，是赔钱货。

和林楠短暂的谈话给了她反抗的勇气，是啊，有压迫就有反抗，不能再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

她为了以防万一，趁婆婆睡熟之际，拿着半块板砖手举过头顶，努力控制因害怕而颤抖的双手，闭着眼冲着她身上砸了下去。

“啊！”

彭国她娘思维还停留在打骂不还手的窝囊怂货孙玉的潜意识里，醒后的她捂着痛处第一反应就是开骂：“赔钱货你居然敢砸我，你疯了！”

孙玉轻言轻语：“我恨自己疯的太晚了，疼吧？怕你有遗言就没先给你开瓢，有什么要说的快说吧。”

彭国她娘被孙玉拿板砖的架势和这阴森森的的语气吓得不轻，此刻终于意识到了生命威胁，她大声朝门外喊：“小…小国，彭国！快来你媳妇疯了。”

彭国被吵醒，人没到声先到：“不让人睡觉，大半夜的吼什么，那臭娘们又闯什么祸了！”

闹到这个地步，孙玉的心里反而毫无波澜，她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一个局外人，以往怕婆婆的刁难打骂，怕丈夫的冷眼厌恶，现在她所在意的这些枷锁都统统不重要了，她只想为过去可怜的自己出口恶气。

彭国进了屋来，看到的就是孙玉冷漠麻木的濒死表情，一刹那间他竟不敢向前一步。

彭国他娘：“愣着干嘛？抓住这赔钱货给我往死里打，敢半夜砸人我看她是活够了！”

孙玉直接上去给她开了个瓢，眼看着老太婆在她面前倒下陷入昏迷，手里的砖头还在滴血，她把视线对准彭国。

彭国一个大男人吓得双腿直哆嗦：“小玉，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

孙玉：“明天，你去南上打工外出挣钱。这老婆子让她回去后院住。没你们我和孩子们才能活。”

彭国有些犹豫，想再商量被孙玉打断：“我是通知你，不同意就一起死吧。”

彭国：“我可以去南方打工，但后院的老房子好久没人住了，房顶都漏了里面真的住不了人。”

孙玉不为所动：“你可以带她南上。”

彭国看到她眼底的寒意，最后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