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
楚寻玉心头一暖,她知大娘担心为何,染坊出事,她又孤身负债,但先前“以色侍人”的臭名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大娘不明真相之下,只真真心疼着她。
墙倒众人推之理她不是不知,但刚来异世就处这般困境,若是原主,如今大抵真是走投无路了。
可她不是。
先前染布被劫,染坊出事引人忌惮,自此一蹶不振,不仅是交付不了工钱众人离去,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现在的染布再寻常不过,大家轻易可寻。
同她一样的染坊,在这县中四处可见,且比她工艺更好、规模更大、成品更精的更是不可枚举。
即使没有出事,这豪无竞争力的染坊衰败也是早晚的事,她当即决定利用残存的染布更制成蜡染去博一博。
她自己既卖不出去,换个人作这卖家便是,于是将仅有的首饰物件全部典当,勉强换了些银钱,托着陈大娘带入邻县。
邻县较之本县更为热闹,平日上街常见达官显贵,楚寻玉便让陈大娘带着这少许蜡染布去那典当行,作那护珍护宝的模样。
许是没人见过这样的染布,那典当掌柜的当即出了颇高的价格收下,想来这蜡染布在那些个贵人圈中已然传了又传。
她斗胆一猜,昨日至此的这主仆二人,大抵是顺藤摸瓜查到了她这里,她越发觉得有了希望。
推陈出新,这才是她想要的,唯有让人千金难求,才能一朝崛起,真正改变她的困境。
她目前的首个“合作者”便是眼前这位,虽不知其真正身份,但见二人谈吐不凡,衣着奢华,再联想那巡检卖笑之态,想来也是非富即贵。
可她一晕,便险些生生丢了这跑到眼前的大好机会,想到这里,又不免心生几分庆幸。
“女娃子,女娃子?”
陈大娘一连唤了楚寻玉好几声,楚寻玉才觉自己竟走神到这般地步,她慌忙致歉,又谢过大娘恩情。
“女娃子,你何时识得这般俊俏的郎子?”
楚寻玉似被这一问冲昏了头脑,她不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与这主仆二人毫不相识,又把先前心中推理道出,大娘一听忙补了话。
“住下了、住下了。老身见这两个郎子挑了个客栈住下了,约莫待四五日,女娃子不妨这俩日养养身子,届时交涉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