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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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这时，索婕索老师说话了，“妈，我从来没有怪过您。这么久以来，我并没有因为您没有照顾我月子的事情而责怪您的不负责任。况且，您不是在后来小慧出生的时候补上了这份歉疚吗？好了，妈，咱不说这个，啊。”索老师说完，收敛了下情绪站起身，“这样吧，爸妈，您几位啊就踏踏实实在家吧，我和罗添去就好了，毕竟那种场面那种环境咱们呼啦啦一大家子过去了像什么样子，小雯不会愿意看到咱们这样的，对么？”

索老师的话一出，还在场的罗院长和卜教授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面容看上去更憔悴了。

索老师见着二老无话的样子，转头对着万梁说，“咱们走吧，别让小雯等太久，小慧是不是也已经在了？”话语间还带着些许的颤抖。

万梁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几个都没有想到，这一大家子的情感居然这么细腻。看着万梁如此动容，张栋克制了一下，递了个眼神过去并开口道，“罗慧已经在急诊抢救室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索老师，您说的对，考虑的也周全，索教授和罗院长他们四位年纪都大了，来回折腾一趟着实没必要，您和罗老师咱们一道过去吧。”张栋低头看了眼表后便站起身，“我去开车，季院长，万书记，您二位搀扶着点二老，我开把车开到单元门口来。”说完，张栋便走了出去。

罗老师和索老师到各自父母家大概交代了一下，便跟着季安他们一路来到了医院急诊抢救室。

此时，罗雯的尸体已经到了约二十分钟了。罗老和索老在季安和万梁的搀扶下，一步一挪的来到了抢救室。

只见罗慧已经哭的泣不成声，眼神呆滞瘫坐在地，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着，“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不，这不是真的，姐，你怎么……”，而她的身后身后站着的是刑警大队长肇松。

肇松一看到罗慧爸妈，赶忙低头拍了拍她的肩膀并小声地说道，“小慧，你爸妈来了，振作点，别让家里人跟着一起着急。”

听到这话，罗慧似乎是听进去了，马上抹干泪痕，收拾着情绪，“爸，妈，你们？”

“小慧，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是个医生，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么？我听说你还在这大呼小叫的，你要做什么？”罗妈妈看着罗慧这副模样，其实是难过的，但她并没有表现很伤感，而是痛斥着不久前罗慧在抢救室里的一切行为，“没有人能逃得过生老病死，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来无人得知，这还用我和你爸教你吗？”索老师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气夯夯的数落着罗慧。

众人一看罗院长和索副院长来了，都默不作声。

此时罗院长看到顺着抢救床上耷拉下来的手臂，那是罗雯的手臂，手腕上还佩戴着他们全家同款腕表。他踯躅地走向前，尽力克制住情绪，几步后，他走到床边，扶起罗雯的手臂放回床上，之后去掀脸部的白盖布。

一个没站稳，罗院长差点晕倒在地。他也难以抑制住眼前的景象，就在五天前，罗雯还回了趟家给拿了好多东西回来，说什么要带他们老两口去环游欧洲列国。话音仍在耳边，可人却已撒手人寰。

罗院长这一没站稳吓坏了罗慧，她赶忙迎上前去，“爸，你没事吧，爸，你别吓我，姐姐已经离开了，你和妈不能再出事了啊。”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此时抢救室外传来了几个脚步声，声音很弱，但依旧能清晰的听见内容。

“你们谁是死者罗雯的家属？还有目击者都有谁？人都在这里吗？”

肇松也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刑侦总局派了专人来处理这起案件，而这个人就是肇松的发小，冀鸣瀚。肇松怕如此大张旗鼓的查案影响到罗家人的心情，赶忙从抢救室走出拉着冀鸣瀚往远处的楼梯间走去。

被肇松这么一拉，冀鸣瀚也很是纳闷，“肇松？你干嘛？”

“大瀚，你跟我来一下。”

“你严肃点，我这办案呢。”

“我知道，我有事儿给你说。”

到了楼梯间，肇松继续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已经有确切的证据了么？”

“还没有，但是案发现场发现了疑似水彩的颜料以及强腐蚀性的痕迹，目前还不能就这么断定跟罗雯的死有直接联系，但是这一切的发现都是有迹可循的。”

肇松一听，也清楚了，不过眼下这个局面，他还不想让罗慧她们一家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知道这么一个不具备确定性的消息，所以，他交代冀鸣瀚，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暂时不要告诉家属。

冀鸣瀚思忖了一下，“不告诉家属倒是可以，但是抢救室门口这些人我得带走，毕竟有目击证人目睹了死者死亡之前的所有行径。”

“行，家属这边，我会找个机会透些风声的，但是一定要在你有了确凿的证据之后，不然……”

“我知道了，诶，不对啊，肇松，这家人你这么在意，不会是你……？”

“去去去，你个混小子，拿我开涮是吧，赶紧去忙你的吧。正好把门口这些人给带走，呼啦啦一片人，也影响急诊这边的正常运转。”

看着肇松拿着手中的车钥匙扬手要揍他的架势，冀鸣瀚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得得得，我走还不成么，又对我使用暴力，我抗议，回去我就找刘姨告你状。”

“行了吧你，还不快去！”说着，肇松朝冀鸣瀚抬了抬脚，好像在说再不走就踹他面门的样子。

从楼梯间一出来，冀鸣瀚就换了一副脸面，他招呼着带过来的几个兄弟，并示意着不远处的两个便衣，“你们几个，把这些人都带回队里，祖立，米昆，今儿晚上给我加班审，这些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死者的情况，我还就不信了，能没有一个有用的信息？”

“收到，冀队。”

三两声的回复过后，抢救室门口的一行人等都被冀鸣瀚带来的警员们带走了。等罗慧她们从抢救室出来后，门口就只剩下肇松当时带来的两个警员了。

罗院长和索副院长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抢救室，护送罗雯遗体到太平间的事情二老并没有跟着，而是罗慧科室的副主任宋卿随同去办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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