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当阿欤到达苏生的位置时,也看到了那头怪物。
它很虚弱地蜷缩在草丛里,身上是干涸的血渍,长得实在丑陋肮脏。
苏生甩甩尾巴,眼神冰冷无情。
阿欤将它杀了,尸体带回了云岭。
云湖边,道一看着化为虚无的尸体说:“阿姐,也许这一次会跟过去不一样了。”
苏生没有任何表示,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这一次你不要死。”
冬季很快来临,云岭并不下雪,苏生讨厌雪。
在将军府空洞寂寥的绝望在下雪时一层又一层掩埋了她。
“公冶成,可以给我一些棉花吗,我想给你做点东西。”
“什么东西还需要你亲手做?你不是拍拍手掌就有了?”
“这次不一样,我用我的双手亲手做。”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跟我讲。”
“哦。”
账房处。
“有棉花吗?”
“没有。”
“……”
苏生知道,府里的人都不喜欢自己。
她走出将军府,到街上去买来棉花和布料,按照文弱小姑娘的方法编织着什么。
哦,那个小姑娘的名字她已经想不起来了,她只记得她很瘦,讲话很小声,一开始与她说话战战兢兢的,后来才好些。
为什么会记得她,或许是将军府里不多见的温柔吧。
她的手指实在的笨,她从没有用这双手做过什么,就连控制筷子夹菜这样的小事也不利索。被扎是理所当然的。
做的褶皱不堪也是正常的。
总是脱线的针好几次被气愤的扔在地上也不用多想。
那块看起来一点也不方正的毛巾,线路的排列惨不忍睹。
苏生说:“给你,我花了好久做的!”
她理想的情绪并没有从那张脸上表现出来。
公冶成静静的瞥她一眼:“这是什么。”
苏生笨拙的说:“冷的时候可以围在脖子上。”
“又是哪里看来的,你觉得这个东西能戴在身上吗?”
“花狐,你有能力为什么不做你力所能及的事,花这些无用的精力干什么?”
苏生好像被深深的伤到了。
她记得那感觉。
难过到呼吸都痛,可她不需要呼吸,所以她那会一边抵抗着情绪,一边极力稳住快要扭曲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