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夜相谈
“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看着左毓秀加急寄来的信,在知冬堂里坐着的甘棠会心一笑,不过她才不想重写《枝头鹊》。
否则就不会直接把话本交给左毓秀,让她找人改成说书本。
喃喃着甘棠便把信放在一旁,装作不曾收到,反手打开了左毓秀白日送的木盒。
之前甘棠回来时先陪娘出去购置了些年节礼,打算送给相识的人,便把左毓秀给的木盒放下,不曾打开过。
如今案桌上只剩两个,一个是毓秀给自己的,让自己回去后看;另一个是大哥的,之前大哥急忙忙取爹娘的送去,反到把自己的忘了。
两个木盒上都雕着花鸟云纹。
甘棠打开其中一个后,只见一方砚台正静静摆放在木盒中,色泽沉稳,圆润光滑,仿佛如同月夜下的一汪清泉水。
只是,这砚台怎么有点像端砚,毓秀应该不会送同样的年节礼吧。
甘棠心生不妙,连忙打开另一个木盒,里面静静摆着好几册古籍,最上面写着的是《红玉集补遗》。
果然,这才是自己的喜好。
但甘棠的目光又移到方才的木盒,一方砚台,大哥的年节礼不是一只大红绒花吗!
大红绒花去哪里了……
另一处,溪午堂里。
“爹!放我出去,我不是有意的,那是左家妹妹送的年节礼,不是我的啊!我不要写经义策论了,我想过年节!”
甘鹤望着被关上的偏房门,还有案桌上那厚厚一叠经义策论题欲哭无泪。
明明只想讨好一下爹,好让自己在年节后出去玩,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腊月廿七的夜风吹走甘棠的思绪。
“果然是我花了眼。”
甘棠伸手就快速将木盒合上,喃喃出声,不敢深想。
……
腊月末,除夜日。
廿八廿九这两日,甘棠都在陪娘给相识的人购置年节礼,并在除夜前送了出去。
甘棠也给宋家三姐妹、善祥还有毓秀挑了年节礼送过去,总不可能真的只以那样就充当给毓秀的年节礼吧。
同时,甘棠也跟着娘购置了一些正月初一的拜年飞贴。
只是最近两日虽然爹爹甘致熹已经休假,但爹爹还是一直到国子监去,给官员的飞贴便还留着等爹爹回来写。
结果今日除夜,爹爹直到戌时还没回来,不过还好爹爹说过今日有事忙暂不用担忧。
溪午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