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
段景时虚扶着母亲起身,望了眼缓缓拉上的宫门,想到昨夜所见,若有所思。
这一行,众人皆累了,除了职能所在不得不坚守岗位的,都与亲眷们各回各家梳洗休息。
段沨被郝琪缠得烦不胜烦,去敲儿子房门:“阿景,睡了吗?”
段景时散着头发出来开门:“母亲。”
他头发还湿着,在柔软的家常衣衫肩头洇出大团大团痕迹。
段沨先是一怔,喃喃出亡夫的闺名:“涟漪……”随即醒神,下意识地背过身去,声音有些慌乱,“啊,阿景,妳不方便的话,母亲明日再来。”
段景时却叫住她:“母亲是想问太女殿下的事吗?”
段沨静了静,似是等他说下去。
段景时斟酌一二,道:“太女殿下十分守礼。”
段沨的心顿时沉到谷底。
段沨也年轻过,知道所谓感情,是很难发乎情而止乎礼的。太女若是对段景时有哪怕一丝兴趣,都会找机会多和他说几句话,而不仅仅是守礼而已。
段景时的声音透着那么点子淡泊:“母亲,儿恐怕难以达到您的期待。”
春猎结束,便是夏初,民间忙着夏收。
皇宫里倒还好,到底不用下地干活。除了每日的常务,最重要的,便是准备不日即将到来的太女千秋宴了。
太女身体病弱,却一直地位稳固,除了身体情况与皇帝从前情况相似,颇得皇帝怜惜外,还有一点,就是她的出生日期很是吉利。
太女的生日是六月初六,不但是大瀚主体民族的传统佳节,更是周边许多少数民族的吉日。
大瀚的人们对于该日都抱着最新鲜最欢喜的好感与期待,无论是达官显贵,亦或是乡间农人,都认为在此日出生的人,是带着天地祝福的幸运儿。太女在此日出生,天然就披上了一层祥瑞的外衣,举国都对她抱有天然的喜欢。
殷夜熹当然不于此日出生。
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
穿越前,她是个孤儿,户口上的生日,是福利机构统一给她们上的,在儿童节那天,希望她们都能像拥有父母疼爱的孩子一样,生日的那天是快乐的。
穿越后,她又拥有了一个新的生日。
丁西这个户籍上的生日,是丁家养父拣到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