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将缰绳交给马厩小厮,重鸣跟上裴衍步子,“那倒没有,不过我看您不在这几日,侯夫人似乎很是开心,她一开心我便觉得没什么好事,恰好您又迟迟不归,我这才担心嘛。”
裴衍冷笑一声,“她自然是要开心的,险些就拿走我所有身家了。”
重鸣听出他话中端倪,变了脸色,“郎君是出什么事了吗?”
“我照信上所说到了芋县郊外,可尚未下马便有人自暗处放箭。”
重鸣心下一凛,着急问道:“那郎君可受伤了?”
“我身中一箭,所驾之马也中箭将我摔下了山崖,所幸得一女子相救才堪堪留住性命。”
裴衍语气平淡,像是在说旁人的事情,前后起伏倒是将重鸣吓得不轻。
“郎君觉得是侯夫人所为?”
“未必,”裴衍缓步向主院方向,“旁的不还有几位叔婶?”
重鸣捏紧了拳头,愤愤道:“实在可恶!侯爷方昏迷过去,他们便急不可耐了!”
“郎君打算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既活着回来了,他们便别想如愿。”
“是!重鸣必当为公子披荆斩棘!”
重鸣义愤填膺话毕才发觉已经到了主院门前,连忙噤了声跟在裴衍身侧。
裴衍一路走进内庭,门前的侍女扬手跟了一路也拦不住,不断重复:“侯夫人正在休息,大郎君还容婢子通报一声!”
可裴衍不做理会,不急不缓进了正厅,安陵侯夫人王氏正同二三房的正室谈笑:“……便是有来无回了。”
堂中一片哄然,却没注意到屏后徐步而来的人影。
那侍女已然收不住局面,连忙跪倒在王氏脚边连连磕头:“侯夫人恕罪!婢子未能及时替大公子通传,惊扰了夫人们,请侯夫人恕罪!”
三名妇人的眼神没有一个落在这侍女身上,而是齐齐望着本该一命呜呼的裴衍,神色难看。
“儿子见过母亲,父亲的身子今日可好些了?”
裴衍无视几人惊诧,恭敬向王氏行礼问安,复又转向二三房,“二叔母、三叔母也是来探望父亲的吗?”
王氏脸色一黑,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