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被挡
沈奚看不出什么,也只能继续小口小口喝粥。
“这失忆又不是什么痴傻症,从前会的现如今记得也算不得稀奇。”沈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有人会驾车,也省得走那一趟了。
坐车就是比走路舒适,沈奚坐在车上,看着不断往后退的风景,再和从前一步大流汗对比,不禁发出感叹。
车子依旧停在药肆后门的小巷,沈奚给扶渊留了看病钱就和沈母向林府走去。
扶渊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扬起的嘴角渐渐落下,他抚了抚衣袖,淡淡道:“出来吧。”
暗处走出一个其貌不扬,国子脸,古铜色皮肤,肌肉穿着粗布葛麻衣服的男人,他的面上带着久经风霜的沧桑,穿衣打扮与寻常的庄稼汉没有什么不同,走在街上也是来来往往行人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
然而他挺直的站姿,皲裂手掌特殊位置和虎口处的厚茧,以及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肃杀冷厉的气场都显示出他不同的身份。
男人走到扶渊面前,直直跪下,低着头恭敬道:“隐二,见过少主。”
扶渊冷着脸,道:“既然做了蒋仲,世间便再无隐二。”
蒋仲猛地抬起头,刚烈的汉子红了眼,他挪动着膝盖向扶渊靠近。地面粗粝,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摩擦间皮肤擦伤了,他却感受不到疼痛。
“少主,小人愿继续追随您,生死勿论。如今军中凶险,正是您需要助力之时……”
“起来。”扶渊再度出声,紧闭着眼,侧目不去看他,“别跪我,我受不起。”
蒋仲不语,定定地跪立着,像一座雕像。
“七十二隐卫,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五人,这是我扶家欠你们的。”扶渊睁了眼,眸中带了沉痛,似有千斤石头压在心头,一开口便是苦涩,“若说跪,那也该是我跪你。”
说着他曲膝就要下跪,蒋仲连忙起身,制止了他的动作,“少主!”
“您这是何必呢?”蒋仲急出了满身的汗,也顾不上什么主仆身份了,他说话又快又急,“我们本就是孤儿,若是没有主子将我们带回,早不知道冻死在哪条街了。”
“这条命就是扶家给的,如今为扶家死,也白赚了几十年了,够了。”
扶渊:“为扶家卖命几十年,刀口舔血,未得一夜安寝,恩情早还完了,该过属于你们自己的人生。”
十五年前,扶家家主和大少爷战场身亡,主母一条白绫随之而去,徒留下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