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内情
葛大叔本是好意,为沈家和苏地主搭线,谁曾想他们竟是有仇怨,好心却偏偏办了坏事。
中年男人冷眼看沈母和葛大叔对峙,拿了纸契就往外走。
沈母提高了音量,红着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葛大叔:“葛大,你不厚道!”
“十多年的邻居情分,你竟是丝毫不顾,你……无耻!”
很多年了,沈母第一次如此大声讲话,她性子本就柔弱,丈夫去后更是谨小慎微。
葛大叔双手捂脸,无力地靠在门框上,语带哽咽:“我又有何办法?我如何斗得过他们?”
“那苏地主每年给衙门的总捕快多少金银,他们动动手指头就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我们。”
心里的愧疚和对权势的惧怕,葛大叔抖着手,语气越渐激愤。
万千贫农,要在老天手里讨生活,也要在那端居高位的威压下匍匐着,还要陪着笑。
沈母闻言,也掩面而泣。
他们声音并不小,沈奚听到后连忙往外走。
“阿娘,发生何事了?”沈奚伸手给她抹去眼泪,又看向门边的葛大叔,却没见到来看地的人,她猜想着是田地出租出了什么问题。
“奚儿,娘没用……”见到了沈奚,沈母心里的委屈更甚,像是开了闸门的水,滔滔而出。
“没事的。咱们先进去,外边太晒了。”沈奚拉着沈母往家里走,同时对葛大叔柔声说:“葛大叔,您也请进吧。”
几人进了前厅坐下,扶渊也没在吃了,照着沈奚给他介绍的家里布局,他收拾了碗筷,又给他们倒了水。
沈母颓然坐着,面色灰败。
葛大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苍白着脸,双目无神地盯着面前的水碗。
沈奚没有马上追问,安静地坐着,给他们整理情绪的时间。
谁都没有说话,静默空间里只有沈母细微几声啜泣。
“奚丫头,都是我自作主张,害了你们。”葛大叔率先打破沉默,把事情经过悉数阐明。
自从那日送了沈奚的远房亲戚去诊治后,沈奚送了他米面吃食,沈母也给他家送了花样子,就连沈朗都带着自家儿子读书识字,说要一起考新柳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