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祖父,榆桑悔了,心中也怨了。
她来到郑晁的身边,虚握住他的左臂,带着哭腔道:“祖父,桑桑想您了。”
郑晁指着她冲郑闵夫妇道:“瞧她这娇模样儿!”
郑榆桑破泣而笑。
“瘦了!”郑晁又仔细瞧了瞧她,“倒是有几分大姑娘的样子了。”
王漪在一旁笑看着他爷孙俩讲话,不一会儿,扭过头去,对郑闵小声地说起他们一路上遇到的事来。
他四人且各谈各的。
待听王漪说起常山县的事,郑晁出声道:“你是说,萧侯没与你们一同入城?”
王漪点头:“不知怎的,他又返回了那常山县去。”
郑闵道:“眼下这满都城的人可都等着他呢?这萧侯此举又是何意?”
见王漪面露不解,郑闵同她道:“彭湖郡之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算不上大。
“但经贾贡士在殿堂上那么一闹,可谓满城风雨,于一众百姓心里便算是大过了天,都等着看呢。结果他萧侯一手先斩后奏,大快人心。
“现如今,皇城脚下的人都正各自猜着,这陛下会给自己的外甥安上一个什么样的官职。”
郑家本就没什么女人不可言政的规矩。又遇上榆桑大姑父家的那一遭,郑晁便恨不得让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练出极高的政治敏感度来。所以家中女眷都会旁听时政,有时也会探讨,不过到底还是为宅院多困,不大能针砭时弊。
郑国公道:“你们且讲讲常山县那案子,可是有什么稀奇之处?”
“那尸体骇人极了,”王漪现在想起来仍有后怕,她抚了抚自己的手臂,“整张脸都叫人给剥了皮。要说稀奇,只周嬷嬷离得近,我便把她叫来,同你二人仔细说一说。”
郑晁道:“不用了。”又问郑榆桑:“桑丫头,你又如何看?”
萧烛未初入朝堂,祖父同父亲此刻又是如何看待他的,郑榆桑不知道。但她有心透露,好让他们对此人早做提防。
她作小女儿姿态,先扯回了方才的话题,“倘若陛下要封官,他早回几日与晚回几日又有什么区别。”
父亲回答她:“却也没什么分别。只是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吊足了别人的胃口。”
郑榆桑点点头,道:“我倒觉得他留在常山县,未必全然是为得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