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警
他给秋禾掖了掖被角,眼神从脸颊上的那道快好的伤上滑过,落到秋禾的嘴上。绯色的嘴唇很干燥,还起了皮,白川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伸出大拇指,轻轻在唇上抹了一下。
随后他打了个激灵,觉得自己跟被电击了一下似的。
只见秋禾的睫毛扑闪两下,终于睁开了眼。他看到白川,怔了半天,才说:“你回来了?”
“嗯,”白川有点心虚,硬着头皮问:“吃药了么?”
“早上吃过了,”秋禾刚睡醒,声音有些暗哑,又因为身体着实不争气,带了几分惭愧,咳一声说:“我没事,歇一天就好了。外公他们怎么样?”
白川说:“别担心,好着呢。”
“那你也上来睡吧,”秋禾往床外挪了挪,说:“累了一晚,赶紧上来歇一会儿吧,可别再把你也累病了。”
白川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说:“我不累。”然后起身去了厨房,片刻后端了只碗出来,递到秋禾面前说:“起来喝药。”
秋禾坐起来,只见碗里小半碗红褐色的药汁,还是热的,闻起来一股浓浓的土腥味,不由皱眉问:“不是早上喝过了吗?怎么我妈又找医生开了药?这是中药还是西药?怎么是这种怪味?”
“趁热喝!”白川朝他嘴边递了递,说:“别抱怨了,良药苦口!”
秋禾翻了个白眼,叹着气几口吞下,就觉得那药温热地从喉咙里滑过,落到胃里不久,整个人都暖融融的,象浸到了温水里。
不知老妈从哪里弄来的妙方,感觉很奇怪呢,秋禾想。
白川把碗拿回厨房后,又坐回到床前小凳上,一手撑腮,跟秋禾大眼瞅小眼地对望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含情脉脉。秋禾被他看得受不了了,说:“你睡一会儿吧。不困么?”
白川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伸出手来贴在秋禾额头上,问:“觉得好点没有?”
秋禾没答话,垂下眼帘,脸却慢慢红了起来。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含含糊糊地说:“我还要睡。你要不困,就到城里转转去吧。”
“不想转。”白川说,心想,就这样守着你就很好了。
他看秋禾往被子里越缩越深,便把被子往下攒了攒,好把鼻子露出来。结果发现秋禾在装睡,表情还有些尴尬。白川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察觉出这情景相当暖昧,不由手足无措起来。
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圈,想走舍不得,留下来又很难为情,徘徊片刻,和衣躺到了床的另一边,和秋禾中间隔了有两尺远。躺了一阵,心有不足,翻个身,把距离缩成一尺。
正在跃跃欲试地想,要不要隔着被子抱抱他,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