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
文长风还没死,他的戏还没看完,这丫头虽然刚刚使出来的崆峒掌不怎么样,但她的来历他也没弄清。
他才不走。
江归晚没把情绪挂在脸上,但依着常溪亭察言观色的本事,他自是瞧得出江归晚的落寞,可他自认不是好人,没有所谓的同情心,这场热闹他还就是要接着看。
“我不着急,不过……女侠可要帮忙?”
常溪亭说着往文长风那里瞟了一眼。
江归晚顺着常溪亭的视线看过去,文长风忍耐了太久,此时已经昏迷。
江归晚理解了他的意思,她认真在两者之间打量了一番,诚恳道:“多谢,但你不行,帮不了什么忙。”
常溪亭:“……”
这丫头长得挺仙儿的,怎么说出口的这么难以入耳?还有,这是把他当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了?
常溪亭扯了扯嘴角,强硬的把那一丝从脚底升起来的不自在忽略过去,他皮笑肉不笑地开了口:“女侠,再怎么样,我是男子,这点忙还是能帮的,况且……你刚刚也算是救了我的命,我于情于理也不能独留女侠在此孤立无援,不是吗?”
说罢,常溪亭像是不愿再从江归晚嘴里听到不甚好听的话,径直抬腿往文长风那里走。
他之前在树上躲清闲,距离隔得太远,只能看到文长风躺在地上,他还以为文长风是受了重伤,现在走近才看见他身上中毒的迹象。
文长风此人是个墙头草,不够好又不够坏,但这种人不管在哪都一抓一大把,本无可厚非,但文长风担了观林山庄庄主的头衔,又自作聪明愚不可及,被人当成了肉盾,反复利用,到最后没了价值,这条命还要被当成个靶子再戳几个孔。
常溪亭皱着眉瞧着文长风身上汗涔涔的水渍,嫌弃的皱着眉头。
啧,真烦。
他想起来之前曾道听途说,人身上有一处穴位,只要不是死了或是瘫了,只要一针扎下去,准能让昏迷的人醒过来,只是这法子很伤身体,如果力度没把握好,一针下去要了命也是有可能的。
恰好前几日常溪亭因为衣服破了个洞,买了一根绣花针。
常溪亭把这理解为天意。
就试一下。
他运气向来好,师傅的酒,师叔的桃酿,他次次都能找到。
若这针扎下去,文长风咽了气,那便是文长风自己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