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祭剑
季念念跟一众客人围坐在戏台前,傅府的戏楼建地比较奇特,分为上下两层,上层还有单独的小间。
傅之远特地给她留出上层的独间,又将瓜果名茶一一奉上。
众人坐下没多久,锣鼓声便响起,花腔一起,喝彩满堂。
这金门祭剑的折子戏,大概讲得是一家忠烈为了龙脉稳固、妖邪肃清,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自请殉剑的故事。
生旦净末丑,一一粉末登台,宾客纷纷鼓掌。
尤其是最后一幕——夫妻殉剑,二人执首相望,跳入红绸铺满的台面,一柄宝剑从鼎中升起,妖魔平息,至此龙脉安稳,众宾客又是叫好,又是感动拭泪。
傅之远斜靠在椅背上,懒懒拍手称好,傅宜蕊坐在季念念身边,有些紧张地捻弄袖口。
他微微偏头,眼神还放在戏台上:“季执首,这折子戏好看吗?”
季念念见这兄妹俩二人神色不对,总觉得这戏另有深意,并不搭腔。
傅宜蕊突然站起身,牵起季念念的手撒娇道:“季执首,我京中有好些密友,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她们都可想见见你了。”
季念念正想找机会单独跟傅宜蕊相处试探,正准备起身,被一旁的傅之远按住胳膊,“季执首,莫急,等看完这戏再走不迟?”
季念念甩开傅之远的胳膊,她最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东西:“傅主司想说什么直说吧,我这刚刚下山的粗人,实在不懂这些风雅东西。”
傅之远慢慢站起身,凤眸眯起,眼中带笑,“这故事其实写得就是萧氏,萧氏祭剑,佑我大安龙脉永存。
萧氏独子因此受陛下庇佑偏宠,特赐与皇子同辈之字‘怀’,冠礼帝王又亲授‘宥阳’为字,如此殊荣,天下只此一人。”
季念念垂在身侧的手,在袖中缓缓捏紧。
她面容疑惑:“所以?”
傅之远盯着季念念瞧了好一会儿,松弛一笑,凤眸似含情又含杀意:“所以季执首是打算沾一沾咱们宥阳公子的福泽,与咱们傅府作对?”
傅宜蕊小步跑到傅之远身边,扯着他袖子晃了晃,好似在阻止傅之远继续说下去:“二哥~”
季念念也是没想到,傅之远直接就让她在傅宜蕊生辰宴上选边站队。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折子戏是谁人编的,剧情跌宕,文采斐然。”
傅之远一愣,搞不懂为什么季念念突然问这么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