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景慈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她面前已经围了两三个路人，看起来都是没吃早饭的样子，顺着那十分浓郁的香味找了过来，正好看见她在给自己煮面。

也许是太过诱人，还没等景慈咽下去，一个中年妇女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景慈连忙吞下去，放下面，用纸巾擦了擦嘴说：“当然好吃啊！阿姨你要来一碗吗？”

“看你吃得挺香的，那就来一碗吧？怎么个卖法？”

尽管招牌上写着，但景慈还是大声地依次介绍道：“我这是臊子面，一两八块，二两九块，三两十块，肉臊比素臊每两多一块。只能打包带走，不好意思，我这儿没准备桌子板凳，不能堂食。”

“那行，给我来二两……不，三两肉臊的。扫这儿付钱是吧？”阿姨爽快地付了钱，站旁边等着。

其他几个路人也纷纷点单，景慈也不顾上吃了，立即忙活了起来，幸好之前在家里演练过，动作也不生疏，一口气就卖出去三四单。

出摊有个玄学，一旦摊子有了客流量，就能立马热闹起来。景慈忙得团团转，很快就把抻好的面条给用完了，于是只能当场抻面条。

只见景慈信手从案板上溜好的面条上揪下一块面团，手握两端，双臂均匀用力快速向外拉扯开，随后将两头对折在左手，右手手指向下轻轻勾住另一端，手心一翻，那面条便极为听话地变成了绞索状，如此反复抻拉、对折。在景慈行云流水的动作中，一团面只需十几秒的功夫，就变成了粗细均匀的面条，宛如魔术一般，将周围的食客霎时被吸引住，纷纷加入到排队的队伍里来。（注1）

一直到七点半，有些人上班族赶着上班，没时间等面熟，只能无奈转战包子、油条铺，这才让景慈稍微歇了口气。

等客的间隙中，她又拿起那第一碗面条吃了起来，虽然已经变得又坨又冷的了，但是她不想浪费食物，所以依旧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吃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咦，你是景慈吗？”

景慈低头一看，认出来是之前自己住院时的管床医生。

“谭医生你好。”

“我就说嘛，原来真是你呀。”谭圆圆拉开自己的口罩，“看来恢复的不错嘛，……欸这是什么，好香。”谭圆圆不禁被那两锅臊子夺去了注意力，她也还没吃早饭，闻到这么香的食物，五脏庙里立马敲锣打鼓起来。

景慈立马说：“这是我的摊子，卖臊子面，谭医生还没吃早饭吧，你要吃哪个口味的，我免费给你做一碗。”

谭圆圆道：“不行不行，必须给钱，给我来一碗二两素臊的吧。”

景慈拗不过她，只能让她付了钱，一碗素臊面很快煮好，谭圆圆赶着上班，于是道别后便飞快地拎着面跑走了。

谭圆圆是市人民医院内分泌科的一名主治医师，今天是周六，没有大交班，上班时间也可以晚五分钟，她正好可以坐下来吃个早饭。

一进科室里的小餐厅，几个也在吃早饭的同事便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圆圆，你可是这儿的真是稀客呀，终于要开始吃早饭啦？”

谭圆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家里医院比较远，上班时间又早，根本没时间吃早饭，长年累月下来也就养成了习惯，这点事科室里都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