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
“谁让你大晚上来这儿找白姑娘,我怕她有危险才想在暗处督促你。”沈千穗语气中颇有义愤填膺的味道。
谢枕舟仅用余光瞥了眼她,如同一股寒流,“还督促吗?”
“当然不了。”
沈千穗粲然一笑,对着乔莺说,“白姑娘,待会要是有危险,记得第一时间喊我,我就在隔壁。”
乔莺身子有些微微颤动,朝着沈千穗深深看了眼。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究竟听了多少?
是否将她与凌定风之事听去了。
乔莺嘴角微微上扬,面上虽在笑,眼底却充满戒备,她轻启朱唇,“沈姑娘,你来多久了?我竟都不知。”
“我这不是刚来吗,还没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事,你们继续,我这就走。”
沈千穗以为她是被撞破了暧昧之情有些羞怯,临走时还投给了她鼓励的眼神。
待确定她回房后,乔莺彻底冷静下来。
两人方才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
谢枕舟也没了揶揄的心思。
“不必担心。”他低眉瞧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开口道,“她说的不假。”
说罢,他从腰带中拿出了什么,轻捏拳头,似乎有东西要给她,“伸手。”
乔莺乖乖伸出手掌,两根极细的黑色小木条落在了手心处,不明白这黑黢黢的东西是何物,她伸出食指拨了拨。
“今日听见有人说茶叶梗最适合养耳,我替你要了些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看向她已经泛红的耳垂。
乔莺抬眼,谢枕舟苍白清隽的脸上有数道细小擦痕,约莫是前夜两人一起从马上摔下时伤到的。
“多谢你,谢公子。”她拢起掌心,想到什么又问,“是晌午照顾你的那个女子告诉你的吗?”
谢枕舟不答,略过这个问题,从容道,“你在衡门呆几日,不要乱跑,沈兄会保证你的安全。等我来找你,我们动身去沧州。”
他打定主意要下山,乔莺不再多言。
“好。”
她答完,谢枕舟便抬腿出了房门。
行至院中树下他复回头望去。
屋内灯火已然灭了。
他立在空旷无人的院落长廊,月色余晖下,银色薄纱笼罩在全身,他的眼神清明,一如这明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