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
马蹄飞扬,眼前的树木山川皆被抛至身后。
“不是。”少年清冽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三年前来过。”
乔莺惊讶于他的记忆力,不过是三年前到此处短暂停留,祁县大街小巷,甚至乡村野店,他记得清清楚楚。
“也是门派执行任务?”
他淡淡应声。
谢枕舟刀术高超,怕是自小漂泊在江湖,属于凌道阁数一数二的人物,接过的活不在少数,出价应当不低。
乔莺拢拢扬起的裙摆,好奇问道,“谢公子,这回你救我,赏银有多少?”
她听见空中挥鞭的声音,身旁少年开口道,“三十万两。”
在遍地达官贵胄的上京之中,乔家不过一个五品小官,每月俸禄不过百两,府上收支用度也不高,即使是正室夫人和嫡女,一个季度仅添置两件时兴衣裳。
父亲能从何处得到三十万两的银子?
联想到谢枕舟要将自己送去后梁国,乔莺愣了神。乔家通敌不光是太子捏造,恐怕是确有其事。
夏国与后梁国前几年在边境河州打了场仗,以夏国惨败宣告结束,赔了款,让了城,两国这才相安无事。
乔莺正思索出神,身侧少年勒紧马缰,“吁——”地一声,马发出一声轻鸣,马车缓缓停下。
周围水声轰鸣,映入眼帘的是座小茅草屋,屋侧有一道瀑布,飞流急湍,最后汇集在屋前的清潭中。
院子用篱笆围起来,看起来干净整洁,并不像无人居住的样子。
看出她的疑虑,谢枕舟率先将院门推开,“这是衡门用来给外出弟子歇脚的地方。”
她乖乖跟在他身后进屋,“你与衡门很熟吗?”
乔莺对衡门有些印象,在上京时常听秦照提起,它是江湖三大门派之一。
可这次太子向衡门发难甚至派兵镇压,秦照却没护着,多半是生了嫌隙。她莫名想到自己苦心孤诣经营了四年,也不过是一枚弃子,眼下能助自己脱困的,唯有谢枕舟。
而谢枕舟回头看她。
少女站在门后阴影里,手里还提着他下午买回的板栗饼,她手绞着绳,穿着的那条长裙在月下盈盈闪着光。
瞧他不回答,乔莺连忙找补,“若是你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