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
乔莺又问,“是老伯告诉你我在哪里的吗?”
“是。”他漫不经心回道,“你先换衣上药,我就在门口,有事喊我。”
谢枕舟出去后,屋里空荡荡只剩乔莺一人,耳畔是铃铛的回响。
方才还柔和良善的面庞瞬间冷下来,她下塌挪步至柜前,里面都是些粉嫩的丝绸绢纱,触感柔软,刺绣针脚紧密,没有一丝疏忽,乍看价格不菲。
这样看来谢枕舟的身份也不一般,识得的友人皆不是普通人,至少不只是个江湖亡命之徒。
乔莺拿出摆在中间的妃色长裙,换好后坐在圆凳上,她手掌冰得像寒夜里的雪,拧开药膏的罐口,不知疼痛般往手臂伤处抹。
弄破结痂她眉头也不皱,血落在地板上,乔莺拿手帕随意捂了捂。
她从来都不怕疼,在乔家的时候乔芸对她非打即骂。
乔芸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让她跪在院内竹林下数落叶,凡数到三,就会举起藤条打在乔莺后背。
最让乔莺煎熬的,就是在她念下数后等待着藤条落下的那一刹那。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下意识缩了缩后背。
好在她已经死了。
上好药后乔莺支起窗正欲喊门口的谢枕舟,却发现说在门口守着自己的少年不见了,早已进了方才那女子的房间,他们二人的影子正映在对面纸窗上。
乔莺的眸色沉了沉。
本就不大的厢房被蜡烛数十根蜡烛点亮,薛如之手里捏着狼毫笔在契单上圈圈画画,对面端坐着抱刀的谢枕舟。四周堆满账本,谢枕舟拿起一本翻了翻又放回原位。
“费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救她?”薛如之未抬头,左手拨动算盘。
谢枕舟淡应一声,“是。”
清晨老伯只告诉他乔莺是被收贡税的官吏带走,却不知姓甚名谁,他在茶楼打听一圈无人知晓,说是五皇子监国后贡税皆是自己去衙门缴纳,几乎没有专门的官吏上门催收。
当真是应了乔莺那句百姓之黠者争营巢窟而充胥吏。
怕耽搁时间,他找上旧相识薛氏钱庄的掌柜薛如之帮他打听,薛家在祁县盘踞多年,消息灵通,仅一个时辰便查到乔莺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