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养基迈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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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
他比安迪更晚一些才被选为祭司，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上前一步，家人就低着头后退一步。
他从小一起玩闹的哥哥，站得离他远远的，小声地喊着大人。
欧米伽垂首抚摸小祭司的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无情，就像历代祭司对年轻的小祭司一样。像上一届祭司对自己说话时一样。
“你要记住，安迪。”
一群洁白的鸽子从窗外呼啦啦飞过。
“从此以后，你没有所谓的父母兄弟。但这个国家众神的子民，都是你的至亲。”
白鸽飞过时凌乱的影子投到他的身上和地上转瞬即逝。远处的雪山连绵不绝，亘古无情。
欧米伽拍着安迪的背，随后望向门口，阿尔法在门外站着看他，身旁是小祭司的小侍从。
小小的魔女想冲进门去，被她伸手勾住领子轻轻松松拉了回来。
“阿尔法大人，我想带安迪走，”小魔女侍从轻声说“我要带他回魔族去。我憎恶这些生来只有一条命的人，但我喜欢安迪，只有他对我好。”
阿尔法低头看她。头脑里有一些零碎的画面一闪而过。
“如果失败了，以你的身份，会被杀死。”
“那有什么好怕的”小侍从撇撇嘴“反正我和大人一样，比别的魔女还要多一条性命。”
小侍从伸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手背上被黑色丝绸绑起来的地方。
那下面是生活在普通人住的地方被烫上的，代表魔女的烙印，也是奴隶的证明。
是魔族的耻辱。
她不说话，随后突然消沉下来。
“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愿意忘记安迪……”
阿尔法低头看她，显然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我死掉以后再活过来，我就没有以前的记忆了，大人也懂的吧，虽然大人很小就离开魔族，也该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