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碑过往,临危承命
崔家家主名为崔策,十五掌家,二十擢升内务府大臣。
在姜隅儿记忆中,祖父处事刚硬,说一不二,干脆利落。十年风雨,起起伏伏,内务府大臣的身份屡次将其推上风口浪尖,可他皆能安稳着地。
忠臣也好,佞臣也罢,于崔策而言,皆是外人,莫要牵扯。这般刚硬的男子,唯在一人面前,伤痕尽露。
沉默片刻,崔策转过身去,沉声道:“晚儿,回屋去,不必跪了。”
崔晚仍跪在地上,抬手抹去眼角残泪,双目灼灼。
“给隅儿治伤。”
姜隅儿抬眼望去,祖父背躯已有些微颤,似是在泛着某种情绪。
“把你娘的牌位放回去。我会找郎中来,不过她只能待在这祠堂。”
崔晚还欲再言,姜隅儿强忍疼痛摆正身子,朝崔策叩拜下去,正言:“多谢崔家家主,姜氏女自知规矩。虽是无意,但确是破了礼数,理应惩戒。”
姜隅儿朝母亲摇了摇头,崔晚心里清楚,缓缓起身,将牌位归于原处,走到父亲身后,停顿片刻,毅然之言荡彻堂内。
“女儿从命,但绝不从心。”
崔策不言,径直向外走去,直至背影消尽。崔晚转身对女儿道:“娘会设法带你出去,一定要抗住。”
“娘,不急,有些事情还没做,怎能走?娘定要让瑾姨来见我。”
崔晚一怔,微微颔首,便出了祠堂,背影尽显苦楚。
烛火之下,姜隅儿趴在团蒲上,背上鞭伤隐隐作痛,额头不断冒汗。她咬紧了牙,紧闭双目,想要理清这两日的事情,可是痛楚之感一点点往心尖渗,脑中事物渐渐模糊,只有那个背影愈加清晰。
“他既然在查,便可以好好利用,只是利用......”
几时后。
有人在唤她,姜隅儿不知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只觉身上痛感减轻不少。未等睁开眼,便听见有人在旁抽泣。
“隅儿小姐本就体弱,他们怎么下如此重手,背上尽是血痕啊,还当着宁夫人的面,这不是欺负......”
“我还不至于任由他们欺负,瑾姨,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