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神探

凄凄戚戚几声唢呐的响，首先映入林水水眼帘的，是一座血红的房子。

就像是在透过一块儿红玻璃观察一样，四周都是红红的，也仿佛是血从天花板上流下来，浸透了整间别院。耳边，有戏子在咿呀吟唱，却不知道是从哪儿传来。

“红线绕，祖宗到；拜一拜，福寿财禄滚滚来；啖一啖，嘴角发白是运来。”

一间饭堂正对着林水水所在的地方，门户大开，主墙上挂着一副很大的人像画，但只画了头颅和肩膀，黑白的配色下，是一张巨大的圆形饭桌。

她肉眼看不出什么了，便闭上了双眼。她自小对玄学之物极为敏感，闭上双眼可窥万物本质，像是阴阳眼，但也不完全是。

“开饭了。”

一个暮气沉沉的声音在林水水耳边响起，但她做民俗神探那么多年，见的鬼魅怕是比人都多，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一踏进门槛，右手小指的红绳又延长了数寸。据请她破案的人说，这条红绳尽头连接着一位重要的人。

林水水将红绳拎起，走到餐桌旁边。那里已经有三个“人”在坐着，两男一女，皆垂着脑袋。红光将他们的衣服映成了黑色，仿佛是脓血凝固的血痂。

林水水默不吭声地坐下了。

“进餐。”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三只鬼已经慢慢地拿起了筷子，头却依然低着，没骨头似的。

林水水拿起了筷子，心里在确定自己拿到的提示是不是对的。“老妇之祭”，按理说，应该会出现祠堂。

她近几日记忆变差，很多事情在脑海里都是断断续续，就连当时接这个案子的情节也记不清了，只知道有一个提示。

“老妇之祭”。「1」

这是北方某地在腊月祭祀的风俗。县志里往往就只有一句话——

“老妇之祭，令男子祭，不令妇女见之。祀余糖果，禁幼女不令得啖，曰啖灶余，则食肥腻时口圈黑也。”「2」

林水水沉思片刻，看着面前瓷碗里的米饭，突然将筷子笔直地插在了上面。

下一刻，面前的景象陡然变化，仿佛是一场大火烧光了所有伪装。她抬起头，眼前的饭堂不再是装饰华丽的红色，蛛网遍地，竟是间被火烧后的断壁残垣！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