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虽说他也有玩闹的成分在里面，但他也确实不想只等着送货郎兄弟们帮他打听凤林的消息，他自己也得找个机会在街上看着点，说不定哪天凤林上街，他恰好就遇上了呢。

“二公子！”束玉从远处匆匆而来，边跑边向秦骁挥手。

“何事？”

“国公爷听说你在街上摆摊子，发了脾气，着你回府领罚。”束玉说完，转头看了看正望向他们这边的琴笙，又凑到秦骁面前小声说：“国公爷这会出府了，你快些回去祠堂里跪着，便好躲过训斥吧。”

不愧是跟了他许久的束玉，这套路已经跟他一样熟了。

秦骁笑着回身跟琴笙打招呼：“小爷，我得回府一趟。”

“你没事吧？”

她刚才好像听到束玉说什么领罚？

“无事，小爷不必担心。我晚饭前便回去，小爷可得等着我一起吃饭。”

这几天，他们都是收摊之后去老虎家一起吃饭算钱的，今天虽然他要请假半日，但晚饭总得管了他吧？

琴笙摆了摆手，让他快走。秦二公子的事，哪用得着她操心？

秦骁回了国公府，正巧国公夫人刘嬛坐在正堂喝茶。

秦骁拱手行礼。“夫人好。”

要说国公夫人不是特意在此等他的，秦骁还有点不太相信。

刘嬛将茶杯放在身旁的桌子上，“二公子，听闻近日你频繁现身市井……”话说一半，点到为止。

“回夫人，我近日跟一班朋友做了个奶茶的生意，甚是有趣。哦，我还特意带了两筒奶茶回来送给夫人和赵妈妈。”秦骁说着，指挥束玉将两筒奶茶放在了刘嬛旁边的桌子上。

“二公子倒是个有孝心的，只是这抛头露面摆摊子的事，实在有损国公府的颜面，也怪不得国公爷生气。”

“所以我才来求夫人呀。夫人一向是最疼爱我的，定能代我向国公爷求情。”秦骁笑着讨好道。

“我自会替你求情。可二公子也到了弱冠之年，总该在学业上有所进益，将来才能谋个好前程。你哥哥在你这个年纪，早已是有功名在身了。”刘嬛劝道。

“哥哥是个有才干的，怎是我能相比的？我呀，还是觉得混迹市井更有趣。夫人不知，那市井之中的趣事每日都不相同。昨日那卖话本子的刘大哥被娘子休了，坐在地上哭了半日。今日那卖包子的张大嫂又拿着烧火棍当街教训了偷钱的小贼。哈哈哈……”

刘嬛和赵妈妈听着秦骁说笑，便转头对视了一眼。

秦骁话锋一转，忽然说道：“对了，我这几日还在街上看到不少故人呢。小时候在我身旁伺候的有一位名叫凤林的，那日他从我面前经过，我一眼就认出他了，他倒是全然认不出我了。”

刘嬛原本听着秦骁胡扯的话有些悻悻然，听他提起凤林，刘嬛便直接愣在了那里。

“夫人还记得凤林吧？”

刘嬛扯出笑容，“府里这些年来来往往的小厮少说也有几百个，哪里都能记得住呢？”

秦骁转向赵妈妈，笑道：“赵妈妈定能记得，凤林说当年还是赵妈妈亲自操持，将他送出府的呢。”

赵妈妈笑得比刘嬛更僵了些。“我年纪大了，记性比不得二公子，哪里还记得住那么个小厮？”

“也是。一个小厮而已，夫人和赵妈妈自不必记得。天色已晚，我便不叨扰夫人了。”秦骁拱了手，要退出正堂。

“二公子可是去祠堂罚跪？”

“夫人都答应要代我向国公爷求情了，我今日便不罚跪了吧？”秦骁语带撒娇地肯求道。“我还约了几个市井朋友吃饭，夫人告辞。”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刘嬛连忙冲着束玉吩咐：“快跟着你家二公子。”

“是。”束玉便施了礼，领命出去了。

刘嬛又转头看向赵妈妈，“当年不是打发他们离开京城了吗？为何又能被秦骁碰上了？”

“夫人先别急，我这就让人去调查他的下落。若真在京城，定打发了他。”

“快去，别再惹出事端。”刘嬛说着从椅子上起身。

赵妈妈刚要伸手去扶，就被刘嬛推开了。“把这两筒什么奶茶丢出去，如此下贱之物，也敢拿进国公府？”

秦骁跑出了府，回身吩咐束玉，“你不必跟着我，在府里盯着点赵妈妈。她和夫人定是故意隐瞒了凤林的向去。若她们派人去寻凤林，你便悄悄跟着。”

那两个人都说不记得凤林这个人了，怎么他只说了名字，她们就片刻都没迟疑地说出凤林是个小厮？难道丫鬟婆子就不能叫这个名字了吗？

想当年，府里曾有多少人以为凤林此人是他身旁的大丫鬟呀。

“二公子去哪？”

“回凝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