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抱歉陆兄，我一时走神了。我们从哪里开始练？”

“先练那个甩腰的动作吧。早上知道了腿上的着力点，现在练一练腰力。”

琴笙答应了一声，便将剑握在手里，身体后倾要以腰为支点，上身平行地面划出半弧，而手中的剑则在半空划出一个完整的圆弧。

陆风站在她身后，双手伸出擎在半空中，以便在琴笙站立不稳时能及时扶住。

不过，有了早上陆风讲解的要点，晚上的诸项练习倒还算顺利。

琴笙扯着袖子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浑身透着市井混混的不羁之气。

陆风上前替琴笙摘下了刚才练功时掉落在头顶的槐树叶子。

这琴小爷比他低了将近一头，而且又如此单薄纤弱，能在市井中混了个小爷的名号，想来定是极其不易的。

“陆兄，我带了奶茶，不如我们边赏月边喝？”琴笙拿起之前放在回廊石台上的竹筒，递了一筒给陆风。

陆风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夜虽不是圆月，但却月光皎洁，赏月也是极好的。

陆风接过琴笙手里的竹筒答应道：“好。”

“跟我来。”琴笙说着，便转身往楼侧角落走去。

凝翠院的四层小楼外有一道隐藏的楼梯，从这个楼梯可以上到每一层的露台处，方便平时悬挂灯笼和整理外饰用。

陆风跟着琴笙一起顺着楼梯走到了四楼，琴笙把两个竹筒都递给了陆风，她自己则去旁边的隐秘角落里搬梯子。

“我娘不让我爬屋顶，所以我偷偷藏了梯子。等她不注意的时候，我就从这里爬上去。”

琴笙说话间已将梯子搭在了通往房顶的地方。

陆风这才明白了，她说要赏月并不是坐在花园或是露台上看月亮，而是要爬到房顶去。

琴笙已经抬脚顺着梯子往上爬了，陆风则站在下面，如同刚才练功时一般伸出手护着，怕她会一不小心摔了下来。

等到琴笙爬到只剩两个梯凳时，陆风才踩着旁边的栏杆，借力纵身一跃到了房顶。

陆风向琴笙伸出了手。“来。”

琴笙把手伸过去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地面，以确定坐在房顶的人正是陆风。

武功高强就是不一样，上房揭瓦这些事哪用得着像她这样爬梯子的？等她学会了这飞身上房的功夫，她一定要把脚下的梯子扔到柴房烧火，免得以后芸娘见了不高兴。

陆风握着琴笙的手，她的手还是像上次一样有些微凉。他每次练完功都会混身发热，连手掌都是热的。可琴笙练了功也出了汗，手却还是凉的。

陆风又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像是比平时快了很多，可今天他明明没有喝酒呀。难道是刚才跃上房顶的时候使了太大的力气？

“陆兄？”

陆风在琴笙再次叫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小爷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在这奶茶里加了些东西，你可吃得出来是什么？”

陆风喝了一口，随着奶香浓郁的茶汤一起进入口中的还有几颗又小又圆的小颗粒，他咬了咬，十分软糯弹滑。

“是何物？”

琴笙笑了，“我将木薯粉揉成了小丸子，煮熟又用冷水浸了，之后放进这奶茶汤里。姐姐们说这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丸子就像珍珠一般好看，你说是不是？”

陆风望着琴笙于月光下更加悦目的笑脸，点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