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吕朔在看到扫描设备绿灯直接亮起的那一刻，松了一口气。在验证各项生物特征通过后，她来到了电梯间。

一名身着白色工作服，身材娇小的短发女人在看到她时，穿过人群朝她走了过来。对方走到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神色平淡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露出个甜甜的笑，轻声细语地问道：“你就是吕朔？”

吕朔点了点头，她客套地伸出手，正要开口问好时，对方向前一步，直接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她一时间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不知所措。这种没有任何距离感的接触，让她有些惊慌。

幸好，对方的拥抱并为持续太长时间。她松开吕朔，轻快地做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康霁媛，是安全巡查二科的科长，也是你直属的上司。”说到这里，她咯咯笑了起来。

吕朔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某种无害小动物的影子。那种毛茸茸，又可爱又治愈的小动物。她咳嗽了一声，正要说话，康霁媛就插道：“虽然我年纪比你小，但是你还是要叫我康科长，辈分可不能乱。”

语气满是骄傲。

吕朔一愣，不知道该不该纠正对方的用词错误。

康霁媛倒是满脸得无所谓，挽住她的手，走入电梯，接着说道：“你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欢迎你加入我们。”

说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呼吸器递给吕朔，又接着说道：“待会儿下到楼下，你把呼吸器戴好。工作间的通风系统有些障碍，气味会有些难闻。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向维修部门反映很多次了，他们总是在敷衍，只更换了换气阀的滤芯。本来下面主机就很多，运行散发的热量特别高，工作间又是在地下，透气就不太好，更换滤芯根本就没什么用处。”她耸了耸肩，满是无奈。

“不过，投诉邮件已经传送到总部去了，过段时间应该会有结果。没准，工作环境也会比现在好得多，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说完，她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吕朔看着康霁媛的嘴一张一合，突然想到了机关枪。到现在为止，她是半句话都插不进去，全在听对方单方面输出。

“说起来，你的资料里面有提到，你还有近两个月的带薪假期没有使用。你不用担心那些假期会作废，我已经把转移申请提交到上面了，等你适应了现在的工作，就可以申请休假。”说着，她捏了捏吕朔的手臂：“劳逸结合才能更高效率地完成工作。”

吕朔听她这么说，有些诧异。她本来还在头疼，工作后要如何才能挤出时间进行调查，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虽说，一个半月大概也不够调查出些什么，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看着满脸稚嫩的康霁媛，她的心底生出一丝好感。不过，她也有些好奇，千叶区繁盛的背后，是剥削者的横行，法律在这个国家中，早已是形同虚设的存在，更别说还是《劳工条例》这种三级法令。

她不晓得康霁媛这样做派的人，是如何当上科长的。

念想间，电梯已经达位于地下三楼的网络安全工作间。

“到了。”康霁媛将脖颈上的呼吸器戴好，带着她往深处走：“这里是二科的工作区域，公司里的安全巡查科总共有十二个，每个科大概也就十多二十人。整个安全巡查部门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二百人不到。处于安全和稳定的考量，巡查科的工作区域全部都设在地下。”

吕朔走出电梯，仔细打量四周。这地方与其说是工作区域，不如说更像一处地下军事设施。在穿过一段昏暗而阴冷的水泥长廊后，两人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安全门前。

吕朔抬眼望去，压迫感扑面而来。巨大的安全门紧紧关闭，中心位置用粗体写着“保密重地”四个红色大字。

水泥走廊的一侧有有个类似于哨站的房间，沿着墙面断层安装了透明的玻璃墙。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能看到玻璃上覆满了繁复的符文。透过玻璃往房内望去，可以隐约看到密密麻麻的监控显示屏。两个装备先进的安保人员，坐在靠外侧的桌前，正在朝她们这边看来。

康霁媛友好地和坐在里的安保人员招了招手，其中一个坐在稍里面些的少年压了压帽檐。吕朔装作无意，仔细看了一眼他的肩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