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宅,游船
另一头江池云却好似意料中:“看来薛太守有事要求于我。”
薛顺连忙道:“也不算求大人办事,只是我一只脚在岸上一只脚在水里,想借大人的船歇歇脚。”
他越说越顺畅,没了先前犹豫的样子:“我与大人一个是江南地方官,一个是驻西北将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却被迫结下梁子,我心里觉得可惜啊。所以来和大人说道说道。
要说这梁子呢,还是结在肖鼎身上,若不是他向朝中要饷银粮草,我也遇不着江大人呀。
大人可知道肖鼎在南边这三年多都做了些什么?”
他虽然是问,但并没有想让人答,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肖鼎在榕州倒卖南货,走私香药,这些想必江大人都知道,不过,据我所知,肖鼎还在榕州私挖井盐,私自贩盐。
本应该做驻军军营的地方,挖的大大小小都是盐坑,练武场则是最平坦的晒盐地。”
薛顺语气平常,仿佛讲的是晒苞米麦子。
“他们和南蛮乱军勾结,演出绵延三年的战事,就是舍不得那块儿能生金子的宝地。”
“肖鼎要这么多钱做什么?”霁司月问,“他既已经有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朝廷拨款?”
“钱哪有人嫌多?”薛顺从善如流,“而且那些钱也不全是他自己的,要和南蛮打点关系,要送大半到京中相府,能留在肖鼎手里的也不过三成吧,至于拨款么,不过是做做样子,让朝廷知道,有他这号人物在榕州艰苦扛敌呢。”
“相府……”江池云沉吟而后问:“月前有一对榕州来的夫妻死在了京城,薛太守可知道其中缘由?”
薛顺眼珠微垂,想了想,说:“我只知道这对夫妻上京是为了女儿的事,路过金陵时我还留宿过他们一晚,至于其他的,就要等大人到榕州后自己去查了。”
“好啦,下官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薛顺挺了挺坐的发僵的背,拿起桌面的木锁走到江池云面前:“这个是我命人特制的锁,和那天刘全给谢田的是一样的,我这种锁,锁里头有根印团云纹的金线,火烧不坏,你们回去船上好好找找,定能找到。”
他把木锁放在江池云手边桌上:“这把锁就送给大人了,怎么用,大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说罢重新回到上位,端茶啜饮。
“薛太守,”江池云开口,“你送了我东西,想要什么回礼?”
“呵,”薛顺一声轻笑,“我一开始就说过,江大人不用做什么。”
他放下杯盏继续道:“不过,希望江大人和京里那位斗的时候,能高抬贵手保保我。”薛顺不忘给自己贴金,继续说:“况且我为官也算有道,金陵城繁华昌明的样子你们也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