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璋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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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素尘笑道：“我几乎都是可以做他们母亲的人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呢。”

瑜儿见她坚持，便也只得下去。

周望舒看众人已经离开，这厅堂之中只剩下了他们和凌素尘三人，这才开口道：“夫人，陈某有一个故事，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闲心听一听呢。”

凌素尘道：“我还有不听的选择吗？大人尽管说便是了。”

周望舒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醒来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梦中的景象，十分惊奇，夫人博学多才，陈某想将这个梦讲给夫人听听。”

凌素尘点头道：“愿闻其详。”

周望舒：“我昨日所梦，是一个男子他非常想要生儿子，可他的妻妾怀胎十月生的却都是女儿。他鬼迷了心窍，居然信了故弄玄虚之人的鬼话，虐杀了自己的女儿，为的是让别的女孩儿都不敢再来他们家投胎。他娶了很多姬妾，可还是没有生出他想要的儿子来。可是有一天，他的夫人们却受不了了。自己的亲生骨血被这么糟践，女人们早就心如刀割，于是乎，三个女子就谋划着杀死这个男人。男人的正房夫人是个博学多才的人，她提前将所有人都调开，给剩下的两个小妾提供条件杀人。为了报复，也为了脱罪，她们选择将男人吊死在树上。这个男人身材肥胖，被吊死自然没人会怀疑他们两个女人。”

周望舒一边说，一边觑着凌夫人脸色。

只是陆晃脸上已经疑惑气氛惊讶转了一轮，凌夫人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凌素尘面不改色道：“当真惊奇，只是两个女子是怎么杀死那男人的呢？”

周望舒笑道：“这个正室夫人，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我十分的敬佩她。那小妾哄着男人喝下了带着迷药的茶水，做了一个类似秋千的物件挂在树上，她们两个人费了些功夫让男人坐在秋千上。另一个小妾在家时做惯了农活，爬树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在另一段拉扯绳子，那男人坐在秋千时便会升高。她们再将秋千绳子系在另一棵树上，将男人脖子上套上绳子，随后将秋千解开，那男人没了支撑，自然会被勒死。”

周望舒顿了顿，继续道：“那迷药很特殊，小妾便想着将那杯子一起带走，只是第一次杀人慌慌张张，没想到却将杯子遗漏在了路上，更巧的是，那杯子还成了另一个混球被定罪的关键性证据。”

“等到男子尸体被发现，正室夫人便指挥众人将尸体放下来，顺便又破坏了作案的痕迹。如此计策，真是高明极了。”

凌素尘保持着微笑听完：“大人的故事，果然是好故事。我也有几个故事，想来大人是愿意赏脸的。”

周望舒道：“夫人请讲。”

凌素尘喝了口茶：“第一个故事呢，主角是个千金小姐。她自幼学的是仁义道德，琴棋书画。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她只是一个女人，又没办法考功名，也没办法去建功立业。她只能在父亲的安排下早早嫁人。她的未来夫君是那一年的探花郎，只可惜那人心有所属也忘恩负义，那小姐也并没有很看得上他。可这是父亲看上的人，这叫政治投资，她不能拒绝。后来啊，她又看着那男人逐渐疯魔，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似乎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我的故事并没有陈大人的有趣，多谢两位能听完。接下来，我要讲的是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故事的主角也十分平凡，她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家的女儿，在乡间长大，又朴实又勤劳，长得也好看，是十里八乡都夸俊俏的姑娘。可这个女子啊，也不是十分好运，她的哥哥要娶亲了，她父亲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男人当妾室。其实媒人几乎把她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她也有中意的人，只可惜，他们的价格都没有那个老男人开的高。她几乎哭干了眼泪，可也没有办法，只能被卖给了这个男人。后来她怀孕了，拼死生出来一个女孩，却以后都难再有了。不能生儿子，她就这么被遗忘在深宅大院里，她那个女儿，却连被遗忘的资格都没有，仿佛从未来过这人世间。”

“第三个故事，是一个戏子的。她是最可怜的。小姐和农女最起码是安安静静的长大，她却是从小被拐卖到了戏班子。那是下九流的地方，她挨过的打比吃过的饭还要多。成了人，她出落成漂亮的女人，更是不得不周旋于各个男人之间。后来她终于遇到一个愿意给她赎身的男人，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却没想到是，从狼窝到了虎巢。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她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养儿育女，过正常人过的日子。或许真的是男人遭了报应，戏子也生下来了一个女儿。男人大发雷霆，戏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带走。她以为自己吃到了迟到的一颗糖，糖衣下却包裹着有毒的□□。”

“这三个故事，不过是大千世界的三个平平无奇之人罢了。”凌素尘深深的看了周望舒一眼：“第四个故事，倒是请大人仔细听一听。”

“第四个故事的主角也是个女子。只是她并不像前三个一样窝囊，反而十分大胆。她女扮男装，居然考上了状元，还娶了公主当上了驸马爷，年纪轻轻现在已经是朝廷三品大员了。你们说，这像不像传奇故事里的奇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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