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父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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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以为自己没有跟离一样给钱才没被带走的吗？

符九方略微颤抖的接过铜币，声音沙哑：“不用给了，这一枚，够了。”

程月后边的一个男孩也探出头来，符九方记得他叫许游。

叶游道：“我没有钱，用别的替行吗？”

符九方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捧到符九方眼前。

是一朵花，有些枯萎，男孩看着符九方接过花，有些不舍：“你要好好待它，这是我在家乡带来的种子，种在这里只开了一朵。”

符九方道：“它叫什么名字？”

“忽地笑。”

“好名字。”符九方说着，轻轻一吹，那快要完全萎缩枯萎的花竟然舒枝卷叶，渐渐变得如刚绽放的一般鲜嫩。

符九方将它放入怀中，道：“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接着就是其他几个小鬼们争先恐后的拿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符九方便浮起笑容来一一放在自己的袖中。

这一次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是有一些欢乐与忧伤的。

“你收了我们的钱，”程月有些希翼，“我们可以成为你的奴隶了吗？”

“不。”符九方的话叫小家伙们齐齐惊了一跳，在他们露出失望的神情之前，符九方又说道：“你们是我的弟子了。”

“过来，”符九方半蹲着，也不嫌脏，两条手臂将所有的小鬼们拢到怀里，道：“现在你们交钱啦，成了我的弟子，你们就每天好好地玩……”

而我负责保护你们，一定，一定……将你们带回家乡，除非我死掉。

“一言为定！”符九方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小家伙们的额头：“我可是……十分遵守约定的人啊。”

符九方就这样把自己的脸埋在小孩儿堆里很久很久，直到许游说自己站着好累，符九方才松开他们，叫他们去玩。

走之前，程月又道：“师父，离他一开始省钱其实是想给你买礼物来着。”

“哦？”符九方挑了挑眉，将试图混在人群中逃跑的离拽出来：“你们走吧，离留下。”

人走光之后，符九方看着跟犯了错似的离道：“好端端的怎么想到给我买礼物。”

“今天不是师父生辰吗？”

符九方揉了揉离的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没告诉你我的生辰。”

离小声道：“我听说，术士很厉害，可以占卜出很多事情，就……”

符九方明白了，她的嘴角冷不丁地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冷厉：“你去找那个老头子了？”

离被符九方的声音吓了一跳，声音越来越小：“不行吗？他人挺好的，也给我算出了你的生辰……”

符九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吓到了小离，便缓和了语气道：“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找别人也不能找他。”

符九方又顿了顿道：“生辰八字是上天所授，再厉害的术士也算不出来，他有什么能耐。”

“难道今天不是师父的生辰吗？”

“是倒是……”

离的眼睛又开始闪闪发亮，从袖子里拿出一支发簪，簪子上有两朵拳头大的山茶花，一朵山楂红一朵浅金。

“这是……缠花？你缠的？”

离脸有些红，小声道：“不好看吗？”

离缠了好几天，才缠好的，这是他唯一缠完整的两朵。

“好看。”符九方笑道：“我说错了，今天不是我的生辰。”

离肉眼可见的萎靡起来，就听见师父接着说道：“今天我应该举办及笄礼的，你愿意为我戴上吗？”说着俯下身，把腰弯到一个能让离堪堪踮脚便能摸到头的高度，等着离为她把簪子戴上。

符九方今天身着降红色的褙子，月白色的百褶裙衬得她越发身形清癯，墨发如云鬓，被发带挽到头顶，柳叶细眉，乌黑的眸子仿佛黑色的漩涡，在配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平时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不知今天是不是喝酒到微醺的缘故，或许是月光朦胧的照在符九方周身，减去了她身上的大半戾气与悒郁，离觉得师父站在月下，竟如古画中的仙子一般。

符九方的脸在眼前放大，离心跳犹如擂鼓，脸色通红，踮起脚尖，为师父戴上了簪子。

或许是离的目光太过热切，符九方蹲下身，晃了晃头道：“你师父好看吗？”

离的心脏跳的越发的快了，甚至盖过了师父说话声的程度，咚咚――咚咚――

咚！

钟归醒了，不知是与符九方待得时间太长的缘故，钟归是不是就被拖入共情的状态中，而且在共情时越来越能沉入到情绪里，有事甚至想不起自己是在共情。

钟归望着窗外一片祥和的景色，揉了揉额头，心中莫名有些郁郁之气，大概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历史：符九方并没有逃出北凉国，她的徒弟们也没有……

十心老祖，为何从一开始的厌恶北凉转而向北凉投诚了呢？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她变化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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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师父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