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红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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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鬼的执念你怎么送她去往生？”柏寒山奇道：“你也是术士吧？你平时怎么给鬼超度的？”

“超度，不过就是魂归大地而已。而我，只需要…”符九方嘴角虽是上挑的，眼神却冷得让人心惊，控制着红线的右手微微握拳，那红线就缓缓地搅紧了鬼魂，慢慢地切割着魂体，而那鬼魂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发出凄厉的尖叫。

“住手！”柏清梅见状抽出连厢棍直直向符九方掷去，柏寒山也拿出守护符护在鬼的左右。

符九方偏了偏头，轻易地躲过了连厢棍的袭击，手一张，那些红丝线又收回到掌中。

“你怎么能这样？”柏清梅怒道。

“怎么？这难道不是超度最省时省力的方法么？”

“那也不能这样啊！她的执念，她或许还有遗憾和想要告别的人！”柏寒山气的发抖：“你难道希望自己被超度的时候被这样对待吗？”

“我？哈哈哈哈哈，”符九方仰头大笑：“谁可以超度我？谁能打得过我？！”

柏清梅觉得对方简直不可理喻，捏决驱使着尸体，对着柏寒山道：“寒山，咱们走，不理这个疯子。”两人推门而去。

符九方兀自坐在房梁上，望着两人的背影，左手摩挲着腰链上的一枚铜币，表情阴鸷，良久才忽地笑了一声，哂笑道：“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自从我把那群老不死的杀掉以后。”

虽然当时符九方只是用红线缠住了鬼魂，连半成功力都没用上，那鬼魂却淡薄的仿佛快融入空气，快要消散了一般，也不发狂了，缩成一团默默的跟在后头。

柏寒山给她用了好几个养魂符，鬼魂的状况才稍微好转，哀哀地叫了一声。

两人把尸体运到了钟归的别院，略微讲了前言后果，钟归捏决施了些法术屏蔽了众人的气机，待鬼魂略微凝实了些后又开始逸散出丝丝缕缕的怨气，开始向某个方向挣扎咆哮。

实际上这才是大部分鬼的样子，被怨恨和执念控制，只有一种情绪，若执念消散心愿已了，便没有了存在的支撑。反观符九方，跟常人无异的那种，倒是鬼中异类。

钟归望了望天，道：“时间已晚，你们先去休息吧。”

看着柏氏姐弟走后，钟归叹了口气：“他们年纪小，口无遮拦，老祖莫要往心里去。”

符九方的身形渐渐在旁边显现：“蝼蚁的话我为何要记在心里？”

钟归看了符九方一眼，对方腰间的铜钱链随着符九方的飘动发出叮铃的脆响。

虽是听对方如此说，但钟归心道：若真是如此，那老祖就不会收奴隶为徒了。一想到在共情中见到老祖的记忆，幼时符九方虽是好战且自负，但也不会看低奴隶，不知是怎么变成弑师虐杀同门的老祖的。

此时已至亥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钟归拘着鬼，往山下走去。

符九方在后面飘着：“你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徒弟歇着脏活累活全自己干？”

“他们还小…”

“小什么？”符九方道：“我像他们这个年纪都已经自创好几个术法了，哪像他们，连个超度魂魄都弄得乱七八糟。”

钟归心道：这，他们能跟您比么…

两人一路来到归离镇，符九方呵了一声：“那俩小崽子把这镇翻了一遍了都没打听到有人家的女儿失踪的，没想到问题还是出现在这里。”

钟归沉吟片刻，将拘的鬼放出来。

镇子西头有一个没建完的牌坊，从几天前就开始建，现在只差涂漆上色了。那鬼魂绕着牌坊转了几圈，呜呜叫了几声。

天色昏暗，小镇上的大部分人都已休息，不远处淅淅沥沥的有几个人，都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是以，一人两鬼大摇大摆地走/飘到街上，钟归正想剪个纸灯笼，就见符九方一招手，天边便飞来一只三足金乌。往这一落，半个牌坊都亮了。

钟归：这么大排场也不是不行。

这是个贞节牌坊。

牌匾左边一行小字：大燕开元十三年三月十五日奉。下边书：归离镇穆真之女红秀。

钟归皱眉：“上面的女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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