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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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归再次醒来，已是在自己的卧房，天色已晚，耳边是柏寒山震耳欲聋的哭声，然后就是柏清梅的压抑的怒吼：“哭哭哭！一个大男人整天哭什么哭！”再然后就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以及

方千渡毫无存在感的劝架声。

总之钟归被吵醒了。

柏寒山听到动静，泪也不流了架也不打了，连忙去端热水，扭头一看，盛着热水的杯子早就在打架的时候被掀到地上裂成几瓣了。

柏寒山：……

钟归：“柏清梅，柏寒山，去把《符箓全解》抄写两遍，明天早上交给我。”

两人顿时哀嚎不已，将屋内收拾干净退出了房间。

钟归又向方千渡问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乌骨夫人真身虽是三足金乌，但到底是符九方制造出来的。是以天狗食日现象只维持了不到一刻钟，早在打斗中期太阳就恢复了正常。

钟归匆忙走后不久，就被符九方抱了回来。柏清梅柏寒山一看自家师父意识全无，满身黑血，气息微弱，当即就质问符九方为何如此，符九方将钟归扔到床上，叉着腰跟兄妹两人吵吵了一会儿，柏氏姐弟一唱一和，符九方竟然吵不过两人，遂大怒，抄起柏清梅的零花钱就跑去买酒喝了。

方千渡走后，钟归盘腿而坐，闭气凝神，感受到自身灵气凝实了许多，虽然自己还是比常人虚弱不少，但已不像往常那般需要终日卧病在床，半死不活的，又想到老祖对自己说的话，怕是老祖不仅救活了自己还治愈了些自己的旧疾。

钟归思量至此，便起身行了个大礼，冲着空空如也的屋内道：“多谢老祖施手相救，晚辈无以为报。”

话音未落，紧闭的窗子猛然打开，窗边渐渐显现出少女的影子，符九方斜靠在窗户旁，喝了一口酒，道：“不用谢，费用你的徒弟已经付了。”说道这里，符九方像想起什么似的满脸扭曲，道：“对了，你那俩个姓柏的徒弟基础不牢，先让他们把《五行道法》、《符九方英明录》抄个五六七八遍再说！”

符九方一想到俩玩意把自己怂到无言以对就气愤，先坑了他们再说。

钟归：……这报复的手段好低级好幼稚……

钟归疑道：“《符九方英明录》是何书？”

“当然是记载了你老祖我的英明事迹的书啦。”

钟归汗颜，心道怎么会有人写这个……

“别想了是我自己写的。”

钟归：……这种书能流传下来吗？

“什么？你说书轶失了！怎么可能，我明明给我的几个徒弟人手一本让他们时代相传我的丰功伟绩的！”

钟归：……嘈不知如何吐起。

符九方飘到了一旁的书架上翻了翻，笑道：“这有个差不多还凑合的，就让他们抄这个吧，让我看看叫啥，叫《大燕史记·恶人传》。”

符九方：“我就说嘛，以我的才华定能被载入史册，当时我的弟子们还不信哈哈哈哈……真该让他们看看打他们的脸。”

钟归：……

翌日一早，柏清梅两人就苦着脸黑着眼圈把作业交了。

以往钟归长时间卧病在床，不能教习徒弟们功课，便叫方千渡教习看管两人。近日身体好转，便亲自来授课，顺便抽查下他们的学习成果。

柏清梅两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问啥啥不会，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钟归此时已面带愠色，又问了一个基础问题：“当今术士界的两大派别是哪两个？由谁开创？”

柏清梅小声惊道：“什么，原来还有此等事？”然后使劲给旁边的柏寒山递眼色。柏寒山在一旁猛翻书，抓耳挠腮。

“五行派以及炼魂派，开创者是沈青玉和符九方。”钟归叹了口气，又问：“柏寒山，你来回答沈青玉是何许人也？官职是何？功绩几何？”

现在论到柏寒山狂使眼色，柏清梅乱翻书了。

钟归虽然脾气温和，但也不是泥人，见状大怒：“怎么学的？是不是连自己这一派的祖师叫什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柏寒山：“额……叫符…符十万？”

钟归气极，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捂着嘴咳嗽起来。

旁边的房门上立马探出符九方半个头来，直勾勾的盯着方千渡看，方千渡只觉遍体生寒，仿佛被什么恐怖的事物看光看透，被盯了一会儿后才会意，连忙拿出大衣给师父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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