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
听见喊叫声,石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提起手边的火精剑,直奔陆振房间。
陆振的房门大开,房门外的赵大钱二倒下,捂着被撒了石灰的眼睛,邓远跟在自己后一步赶来,两人一起冲进屋。
石荼的心停了一拍。
屋内空无一人,被子摊在地上,地上是未干的血迹,和一把陌生的卷刃钢刀。
她只觉得地上的血迹刺眼,头晕目眩耳边嗡鸣,上一次觉得血色眩目,还是在第一次杀人后大量的血涌到自己手上。
扫视一圈,不见陆振的佩剑,石荼稍稍松了半口气,他应该是伤了刺客去追了。
石荼和邓远跟着地上的血点翻出窗户和墙,血迹断了,两人沿着道路分头去寻。大约是卯时将近,高墙下灰蒙蒙的,勉强能看清长长的道路,石荼心乱如麻。
昨天他从客栈回来,还拐回来一个跑堂说是证人要邓远关在北屋里看好,突然要邓远他们轮流守夜,自己就该有所察觉,不应当他一劝伤还未愈,就去睡下了。
刚才跃墙时牵到了左肩和左臂上的伤,肩膀越来越疼,石荼用右手托着左臂缓解疼痛,眼看要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心跳得像是要跃出胸膛,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慌乱,担心起是不是不好的预兆。
万一他追着刺客,路上病发了怎么办?会不会被反杀?
那将会是她杀手生涯第一个失败的差事,第一个没护住的目标,所以自己才如此恐惧,恐惧见到惨象……
她看见陆振了,在转过墙角后。
陆振性命无虞地伏在一个粗布麻衣的人身上,钳制住他的双手,踩住他的背站起身。
“公子。”
陆振回头见石荼来了,朝她开怀纵意笑了:“你来得正好,我刚按住他。”
石荼见陆振的佩剑丢在一边,血是从那个刺客胸前流出来的,放下悬着的心,无奈晃了晃头,跑过去帮忙按住刺客,从中衣上割下布条将那人牢牢捆住,让他跪在墙边。
陆振拔出石荼手中的火精剑,指着他脖子问:“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小人王五,只是拿钱办事,不知道是谁要害公子啊。”
“那你可没有活着的必要了。”陆振说着将剑缓缓扎向他的脖子。
王五向后紧贴墙壁躲避剑锋,双腿颤抖,喊道:“别别别!公子饶命!小的会帮助公子的,雇主让我事成之后,巳时到拾楠巷见他领赏。”
陆振收回几厘划破皮肉沾上血的剑,挑眉问:“你愿意带我们去?”
王五不停点头:“公子放心,小人将功折罪,会帮公子抓住真凶,在公堂之下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