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吻
医院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来往行人擦肩时,隐隐听得见病房内的咳嗽声。
许女士跟医生聊完许逢秋的病情,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万分。她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推开病房的门,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许逢秋。
许逢秋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折了手,在医院里已经躺了两天,现在手腕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额角伤口处也贴着创可贴。
她麻木地仰着苍白的脸蛋,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
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被摆在橱窗里展览的精致娃娃,羸弱的漂亮,但却了无生气。
仿佛下一秒她只要闭上眼睛,时间就会静止停滞,她的生命也随之暂停。
她听到了房间里的脚步声,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和心思去关心这个,她只觉得她好累,好想长眠一场。
许女士坐在了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她拿着水果刀把苹果皮削掉,又起身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许逢秋,“秋秋,吃个水果吧,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许逢秋觉得她听不进去一句话,所有人跟她说的话都是从一边耳朵进,另一边耳朵出。
她无法回忆起他们刚刚都说了什么话。
所以她面无表情地维持着看天花板的模样,而唇瓣又因为一直没有喝水,显得尤为干,整个人颓败木然。
忽然熟悉的电话铃声在单人病房里响起,许逢秋眨了眨眼,没有想去接的意识。
许女士看到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心酸掉眼泪,她将削好的苹果放回果盘,抽出一张卫生纸擦了擦手,帮许逢秋接电话。
来电人是谢既饮。
那边仿佛在参加什么重要场合,背景音是嘈杂的人声,只听见那边喊了一声许逢秋,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许女士诧异了一会,回他一句,“我是许逢秋的妈妈,请问你找许逢秋有事吗?”
那边好似愣了愣,在许女士说完话后寂静无声,但没过多久,电话那头的人说,“阿姨您好,我是许逢秋的好朋友,我想跟她聊一聊可以吗?”
许女士边朝电话里答应下,边将手机拿给许逢秋。
“秋秋,你有个叫谢既饮的好朋友想跟你聊一聊。”
许逢秋眼皮阖在一块,倦怠地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手机,左手举着放在耳边。
“是我,许逢秋。”
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落在谢既饮的耳朵里,掀起他一阵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