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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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碎嘴”？听到小童如此形容李忘生，牡丹憋不住笑出声来，再仔细看这小童，六七岁大小，穿着布衣白绿相间的道袍，头戴方巾，白白净净，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小脸圆溜溜的，看起来像个小包子，甚为可爱。

“九九，快下来，不得造次”李忘生忙朝九九喊道。

然而李忘生这话并没有什么大用，小童反而往牡丹的怀里趴了一趴，双臂勾着牡丹的脖子

倔强的说道：“我不要下来，祖师娘身上有阿娘的味道，我才不要下来”

听到小童这么说，吕洞宾和牡丹心中皆是一顿。仿佛触及心中的某片柔软，牡丹当即说道

“无妨，他不愿下来，我便抱他进去”牡丹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这些年吕洞宾第一次从牡丹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也不自觉的想着，如果自己与牡丹也有一个孩子，想来牡丹也是会如此的。若是当年选择跟牡丹在一起，或许现在孙子也能这么大了...

吕洞宾的思绪逐渐飘远，纯阳的钟声响了九声，代表有紧急事务，召集弟子前来太极广场。一时间各峰弟子全部往太极广场方向聚集，有走过来的，有跑过来的，远一点的有御剑过来的，还有骑马过来的。

吕洞宾与牡丹抱着九九一路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李忘生及各辈弟子。那场面相当拉风，尽管拉风，但这一路的风言风语也是不少

弟子一“老祖回来了，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见不到老祖呢”

弟子二“你看老祖身边的女修，容貌绝世无双，比这些年来找老祖的强太多了”

弟子三“是啊是啊，好像咱们纯阳雪山幻化出来的神女”

弟子四“你看她抱着九九，莫非九九是老祖和这女修的儿子？”

弟子五“你还别说，九九那面容和老祖真有那么点相似”

弟子六“怪不得呢，听说九九是太师傅在纯阳山下捡到的，还亲自教养，莫不是老祖让太师傅给教养的”

弟子七“怪不得，小小年纪就能做九宫八卦阵领阵，你这么说我就想得通了”

弟子八“你想通什么，九九虽然小，武力值可不小，你能揍的过他？”

弟子七“我是说九九遗传了老祖的天赋，我可不想挨揍”

弟子九十十一.......

听着这些议论吕洞宾不但不怒，反而心情大好，他忽然觉得，自己和牡丹有个九九这样的儿子也不错。而牡丹这边听着众弟子在天马行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她似乎明白九九说的纯阳第一碎嘴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第一不是个形容词，不是说李忘生的碎嘴有多厉害，而是一个排号，李忘生排第一，后面还有第二第三第四碎嘴，想来这纯阳一脉传承的不仅是武学，还有这碎嘴的传统。

来到纯阳宫，吕洞宾径直走到中央的首座，自然落座，牡丹则是放下九九，有些不自然的站在首座旁边，弟子逐渐到齐，黑压压的太极广场一时聚满了人。这些弟子按照辈分由高到低排列。

“祖师娘”九九悄悄地拉了一下牡丹的衣服

“九九，不可乱叫，你为什么叫我祖师娘呢”牡丹疑惑的问道

“祖师娘有所不知，我们纯阳的弟子是按衣着区分辈分的。老祖一辈是着黑白道服，带冠，太师傅一辈是穿浅蓝色道服，带冠，师傅一辈是穿灰色道服，带长巾，方巾。我们一辈则是白绿色道服，带方巾，纯阳一脉只有老祖一位祖师，今日祖师娘身着黑白道服，梳凌云髻带玉冠。九九不叫您祖师娘还能叫您什么呀”九九瞪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牡丹。

牡丹顿时面色绯红，心中十分慌张，她没想到这纯阳的道服有如此讲究，吕洞宾今日故意为之，莫不是想向纯阳弟子昭告自己与他的关系？自己明明与他说好划清界限，他如今这般着实无赖的可以。想到此处，站在首座旁边的她顿感相当别扭。

弟子拜见“师傅，太师傅，老祖....”随着一声拜谒，太极广场的弟子齐刷刷跪倒在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就在此时，牡丹只觉手上一紧，一股大力将他朝首座拉来，没等她反应，就已经被吕洞宾拉着跌坐在首座之上，与吕洞宾并排而坐。

“你干什么”牡丹朝吕洞宾小声问道

“九九叫你祖师娘，你当受弟子们一拜”说着还帮牡丹整理了衣袍和冠发。

“你这无赖”牡丹还欲挣扎，就看到弟子们此时已经起身，神色各异的看着他二人

顿时就像知道真相一样，表情相当精彩。如此场合，她须得给这厮颜面。毕竟不能让他在徒子徒孙面前失了颜面，当即整理衣冠坐好。广场的弟子一副看戏的表情。有的甚至拿着小本子记录着什么东西。李忘生不禁感叹“师傅果然是师傅，吾辈果然还是得学习，学无止境啊”

牡丹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出明早，就得以各种版本流传到天下各处了，当即升起绝望之感。

“今日我游历江湖，突遇一地被魔气所侵，魔人吸血杀戮，众弟子游历时可有遇到如此”吕洞宾问道

“弟子遇到过，扬州附近县城出现过此类事件。”

“弟子遇到过，杭州附近县城出现过”

“弟子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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