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篇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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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拿下了第一局后，冰帝那边的士气显然有些受挫，但很快在鹫宫与拉拉队的带领下振作起来，反观立海大，因为正是彼竭我盈的时刻，众人都乘胜追击，再次将场上的气氛炒至高处。

伴随微烫的暑气，银发少年与他镜面反光的搭档踏上第二局征程，对手则是冰帝的宍戸亮与泷荻之介。双方赛前握手后，冰帝获得了先发权，只见宍戸来到了后场位置，泷则作为前卫，立海大众人对于冰帝的安排有所疑惑。

“没想到宍戸君居然不是前卫…”雨宫和他们在社办看过冰帝国中时候的录像，对他和凤长太郎的双打还是印象比较深刻的。

“大概是为了出其不意吧。”幸村稍微眯了眯眼，审视着场上的四人。

“无论冰帝使出什么招式，我们都没有死角。”真田压了压帽檐低声道。

由于长年累月地陪伴凤训练发球，宍戸的实力也比曾经败在不动峰的时候增强不少，凤的一球入魂·瞬发式发球所要掌握的力道和精准，宍戸都心下了然，全部融合进了自己的新发球里。

“一盘定胜负，冰帝·宍戸发球！”

只见背戴湛蓝帽子的少年略低了头，瞥了眼手中紧握的黄色小球，像是信徒为自己注入信念般。随即宍戸的眼神变得凌厉，霎地高抛，一记超高速发球迅猛地落入立海大的场地。

落场的位置处在后方，柳生反应迅速，眼镜反了反茜空的亮色后风驰般来到最佳的回击点，宍戸的发球强劲有力，如同他本人曾经最为拿手的超高速半截击，柳生在接发球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球拍的网线正在往中间收缩。

柳在观众席正记录着这个刷新的数据，真田则无声地严肃散发着不明的气息，雨宫站在幸村的隔壁，众人中间，感觉到气氛略有密布。望着球场上箭拔弩张的赛事，虽然第一局开始仍在相互试探，但显然冰帝如今的实力是让人眼前一亮。

处于前卫的泷未曾见过他在全国赛事出现，所以柳的数据也不是很多，只知道国中的时候他是冰帝的准正选，洞察力十分了得，据说能在码表刚好一分钟整时喊停。幸村对此皱了皱眉，他觉得这样的选手大概能掌握住比赛的呼吸。

果不其然，几个回合下来，泷就把握住了立海两人的频率，肉眼测试到柳生的球速和仁王接下来的动向，他放出几次假动作迷惑众人，顺利将发球局稳住。

“噗哩，看来有好戏开场了呢。”仁王手附上鼻梁之间，直只盯着脸上同样不含笑意的冰帝二人组。

“仁王君，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柳生臂间夹着球拍，插兜走向前去拍了拍自家搭档的肩。他们已经合作了多次，忽然叫他仁王君也是柳生的刻意。仁王知道柳生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别过头做了个鬼脸，这是独属于两人的默契。

“呵呵，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还有精力说笑。”幸村见场上的两人如常般打闹，不觉勾了勾嘴角。

接下来是立海大的发球局，大概是刚才被仁王‘挑衅’，加上上一年的世界表演赛上看到了自家搭档的表现，柳生的斗志被激发。曾经和冰帝打友谊赛的时候他单打输给了宍戸，历经时日再次成为对手，虽是在双打场上，他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超越的机会。

“去吧绅士！”前卫的仁王没有回头，只是直勾勾盯着对面邪魅一笑，只见柳生一记超高速发球飞跃而过，自带闪亮蓝光的特效落到冰帝的场地，宍戸和泷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夺得一分。

“哦？把镭射光束融合到发球里，真有柳生的啊。”桑原放下了手中的蛋糕块，场上的画面过于精彩，众人见到此幕心里都小松口气。以往的镭射光束已经被宍戸预测到过反弹的方向，如今掌握在手的发球局便失去了这种困扰。

“往常的镭射光束能被宍戸用超高速截击追上，镭射发球则还能自由变换反弹的角度，加上柳生的瞬发力，冰帝的两人被一瞬的犹豫拖慢了反应的最佳时机。嗯，是个好数据，记录下。”

听着柳的解说，雨宫虽然看得云里雾里，但多少也能跟上了众人讨论，带着一知半解和兴奋的心态继续观望着球场的动向。在柳生四次发球得分保住了立海大的发球局后，双方交换场地，雨宫瞥见柳生和仁王两人互相示意的眼神。

“柳生君和仁王君似乎有什么密谋。”雨宫身姿往前靠住围墙，微微扯了扯幸村的衣袖，少年的注意力也在球场之上，并未回眸，只是将手附到石墙上，顺势用指尖勾了勾她的小拇指。微小的动作藏匿于围墙之下，偶尔的互动像是黑夜里散发芬香的玫瑰，落英缤纷，悄悄然地牵动着两人的心绪。

毫无疑问地，接下去的比赛变成了拉锯战，在冰帝的发球局中立海开始发力，仁王的流星锤抽击和柳生的反弹镭射相继夺取关键点，双方互不相让，比分来到了5-3。

“皮哟，冰帝也有洞察力不错的选手嘛，”感觉到自己不能再打下去强烈的拉锯战，‘柳生’忽然打出了流星锤，随后身影忽然变得飘忽，随后竟化成了仁王的模样，而在后场的‘仁王’则无奈摘下发套，向裁判举手示意暂停几秒后从自家搭档手上接过自己的眼镜。

“仁王君，下次可不要再写让我自己喊自己绅士这种剧本了。”真正的柳生扶了扶带好的眼镜，见他额间已然冒汗，略微紧握了球拍，他们需要速战速决了。

“可是绅士哟，那都是你答应的啊噗哩。”

宍戸和泷都还在两人不知何时调换身份的震惊中，精神力被其影响。随后仁王直接选择了幻化成凤与宍戸强行同调去获取了他的想法，场上一度混乱无比，雨宫站在近处，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将视线投到冰帝的队伍，鹫宫正在不远处更换着录像机的胶卷，大概是对于双打的败北心中有了定数。只见鹫宫随后去到迹部的跟前，两人凑着小声嘀咕着什么，最后迹部挥了挥手，少女带着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消失在了前排的人群。

“这就是球场上的欺诈师吗？”将视线重新挪回场内，雨宫揉了揉眼，几度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见幸村等人都对她点头示意，她才愈发瞪大眼睛企图去看懂发生的一切。

最终不出意料地，立海大6-3取得了双打一的胜利，仁王在柳生的搀扶下回到观众席，他如今受着太阳的毒辣，好几局前就已经开始感到自己的皮肤在燃烧。他可最讨厌被晒黑了，现在大汗淋漓，怕是要把早上抹好的防晒霜都掉没了。

“喏。”柳生一手拿着自己的水壶，一手给仁王递过去他的，完后还不忘从背包里掏出雨伞打开。

距离单打三的比赛开始还有五分钟的休整时间，由于立海大此前已经获得了两胜，如今只需要再赢一场便能晋级决赛，幸村等人都围在了柳的身旁等待他的猜测数据。

冰帝国中部的正选成员们如今升上高中的只有五位，加上刚才的泷，还有一位是他们未曾获得数据的。根据此前柳的推测，单打二和单打一应该是芥川和迹部，很大可能性接下来的单打三就是还未在比赛中碰上的那位小川，他们之前去观看过冰帝的初赛，小川和另外一位海田曾经搭档过一次双打二，之后海田没再出面，泷顶替了他的位置。

“没关系，军师出马手到擒来，部长安排军师打单打三也是顾虑这个吧。”丸井一边嚼着蛋糕顶那块大颗的晶莹草莓，一边神情淡定。对于少年们而言，谁作为对手都是一样的，谁也不会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交给你了，柳。”幸村不着痕迹地望了眼冰帝的方向，发现迹部也正在望着他们，他略微点头表示，迹部随后挪开了视线。

“刚才我见鹫宫领走了一个男生，估计就是那位小川了，”雨宫和身侧少年分享着刚才那幕， “他们中途就离开了。”

“应该是去热身，”幸村无需多加思索便能得出这个结论，不然鹫宫身为经理是不可能半路放下重要的录像去做其他事情，“不过没关系，我很相信大家。”

鹫宫和小川是在临比赛前的一分钟回到冰帝的大本营，见小川脱下外套，露出了常年锻炼而结实的肌肉，榊监督坐在教练席与他交谈着什么，幸村也随即回到教练席准备就绪。

柳将自己的笔记本交予真田，随后拎起球拍步入场内，双边的应援声此起彼伏，最为激烈的一场比赛即将开始。一个是有着两百余名的定级贵族学校，一个是昔日全国霸主，众人的目光灼灼，纷纷在心里打赌最终花落谁家。

雨宫默默在心里低语燃烧，少年们拼搏的身影将永远留存于人生的旷野，映照在此刻拂晓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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