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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樾沉默了,他深深地看了祁珩一眼,感觉他好像从来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也或许是他之前太过愚蠢,任性的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才没能看清他的内心。
江樾痛苦的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冰冷。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双头利刃,扎疼了对方也扎疼了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盛逸随身带着各种药,却坚持偷偷把药拿给你,让你转交给我,不让任何人知道。这就是你说的巴结讨好我父母?”
闻言,祁珩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江樾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江樾从他错愕的神情中,得到了那个他本不想戳穿的答案。
江樾苦笑着扬了扬嘴角,一句话也没说,径自转身离开。
江樾刚迈开步子,只听祁珩突兀的开了口,一贯沉稳的嗓音竟隐隐有几分发颤,“我并非要阻止你谈恋爱,只是你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盛逸?”
江樾脚下一顿,不明白祁珩为何到现在还要纠缠这个问题,丢下一句“因为他值得我喜欢”,便不再多做停留,大步离开。
江樾快步朝停车场走去,不知为何,盛逸独自离开的背影莫名让他觉得心慌,以至于这一刻,他无比期望能早一点见到盛逸。
拐过面前这幢教学楼,远远的,江樾看到了盛逸。
只见他颓然的靠在墙上,垂眸看向地面,嘴里噙着一支烟,缭绕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点点星红却又映出了他满身的落寞。
听到脚步声,盛逸抬眸看去,见来人是江樾,慌忙摁灭了手中未抽完的烟。
江樾大步走到盛逸面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抱住了他,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尖。
盛逸一愣,整个人都僵住了,双臂不自然地垂在半空,像是不敢伸手回抱江樾。好半晌,才闷声说了一句,“我身上有烟味。”
“嗯。我知道。”江樾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一开口,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就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江樾其实很不喜欢烟味,但盛逸身上的味道很淡,和清冽淡雅的雪松味混在一起,像是调和出了另一种新的味道,不仅不难闻,反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盛逸心里一软,熟悉的气息满溢怀中,让他紧绷的心弦一点一点松弛下来。盛逸伸手缓缓回抱住江樾,微微偏头,用脸颊蹭了蹭他柔软的秀发。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近乎偏执的匠人用尽全力捧着一颗真心,守着那个独一无二的瓷器。
尽管他此刻紧紧拥抱着盛逸,但这些年来,盛逸一声不响的为他当了那么久的医药箱,却仍是让江樾一时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