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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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透过眼罩观察着身边的女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女孩并没有因为之前自己的话而兴奋，现在又似乎突然陷入了难过与怀念的情绪里。对于五条悟来说，这是很新鲜的反应。真有趣啊，他这样想着。

伊地知的声音突然从前座响起：“五条悟先生，七濑同学，我们已经到高专了。”

神游的思绪被他的话拽回了现实。向替我打开车门的伊地知道谢之后，我跟着五条悟走进了高专的校门。高专的建筑都很古朴，想必是从古时沿用下来的。快到夏季，石板路两侧的树丛里已经有了低低的虫鸣，树木茂盛，月光描摹着写意的树影。看着五条悟异常高挑的背影，之前那种不真实的感受又涌上心头，而且有加重的趋势。

“五条老师，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我回忆着悠仁被他带进高专的剧情。

五条悟没有回答我，双手插着兜继续走在前面。他看起来还挺轻松的，不过我从来不认为特级能够真的轻松……这段时间我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吧。

“到了，”他带着我走到一座古屋前停下，“现在带你见校长哦~”五条悟兀地把门推开，厚重的木门吱呀地叫起来，给黑夜徒增一丝可怖的气氛。

“你为什么要当咒术师？”屋子最里面，一个被玩偶包围的大叔突然出声道。

是夜蛾校长。相比身边这位，是个靠谱的大人。

看着他手里的咒骸，我不禁回忆起悠仁被暴打的场面，只能强装平静地回答他：“我刚刚醒来两天，就被通知转学，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当咒术师。”

或许夜蛾校长只是想要一个检验入学者心性的契机。

“不过既然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咽了口口水，摸了摸刚才伊地知给我的玉镯，眼神依旧紧盯着被夜蛾校长把玩着的咒骸准备随时跑路应战，“我想守护普通人最珍视之物。”

“我想让他们好好儿活着。”就像原世界的自己一样。

夜蛾校长没有立刻对我的话做出回应，只是摆弄着他手里的蓝色咒骸，五条悟也只是退到一旁看戏，似乎没有说话的打算。沉默被牢牢地镶嵌在黑暗里，我没由来的心悸了一下。

“这不够。七濑春，我要你再想想，你成为咒术师的决心到底是什么？”在我以为这种安静还将继续的时候，夜蛾校长突然出声，朝我丢出了他手里的咒骸。显然，我的答案并未让他满意。

那只蓝色的鸟形咒骸振翅疾飞，挡在门前面悬停住，切断了我的后路。眼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尝试着之前具象化的方法：“P90！”我喊出来，一把近乎矩形的冲/锋/枪成功出现在手里。比想象中的要重，但还在能够自如使用的范围内。

趁咒骸发动近身攻击之前，我就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属于冲/锋/枪特有的高射速成功将这只“人造鸟”挡在了近身战斗范围以外的地方。

“校长！您在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这个！”我努力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一边还要尽全力抵抗一只想要向我俯冲的蓝色猛禽，“我只想守护那些最平凡的东西！”

由于缺乏战斗经验，咒骸还是在我说话的间隙找到了破绽，直逼过来。我试图挡住攻击，但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飞，狠狠地撞在柱子上。背后再一次燃起钻心的剧痛。

“再想！”

我勉强着自己站起来。尽管提前具象化了三级甲防身，但是没有实战经验的我根本不了解正确抵御攻击的方式，更别提怎样使用力量了。

咒骸已经可以自由近身了。不过其本体还是个布娃娃，喙并不锋利，虽然攻击的力度相当可怕。很快，第一把P90的子弹耗尽。庆幸的是咒骸也被我削弱了战斗力，左边的翅膀已经快要和主体分开了。我接连扔出两个烟雾弹为自己拖延时间，紧接着具象化了一把M416。把枪/口对准浓雾，观察着咒骸在其内部的动向。

很快，蓝鸟就从困住它的迷雾中挣脱出来，准备再一次向我攻击。

就是现在！我这样对自己说到，心中第一次有了“想要战胜它”的想法。把M4调成连发模式，依旧采取饱和式打击的策略，对准咒骸就是一顿子弹伺候。直到这时候，我才第一次真正感觉到子弹和空气摩擦的声音，肆意、冷漠、快速。

这一次，这只“蓝色猛禽”的双翼都被打断了。它重重的跌落下来，彻底没了动静。

我喘着粗气，再一次看向夜蛾校长：“想多久都一样，校长。我这一生只为普通人的幸福而战。”

话音刚落，手上的玉镯应声而碎。我正准备捡起碎片，却被一旁走上前来的五条悟制止了。

“若是只有这样的觉悟，你将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夜蛾校长说着，他语速并不快，但字字沉重，“七濑春，我知道你并不是自愿成为咒术师的，但眼下，我们需要你。”

“我希望你若不幸战斗至牺牲之时，不要对自己的决心后悔。所以，请你好好思考吧，成为咒术师的决心。”

五条悟适时地打断了准备再一次反驳校长的话的我。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玩笑似的问：“你这次不晕了？”

“啊？什么……晕……”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先别带她去宿舍，在姐妹校交流战之前都不要和其他学生们见面。”夜蛾对五条悟说着，神情依旧很严肃。

“Okay～”五条悟半搂着已经晕过去的我，潇洒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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