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萝摇曳,香樟挺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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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互相喊着圣诞快乐，一边又疯狂的喷雪花。庄梦理了理头发，一绺一绺的。

这是这两年来，她和晋鸣的第一次说话。

她说：“没关系，圣诞快乐。”

“你今年收到不少情书吧。我都听说了。”晋鸣替她理了理头发，庄梦忙站在一边，拒绝他伸过来的手。

肖老师的话还历历在目。

晋鸣的手愣在半空，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来。他说：“庄梦，蒋秋泽不错。你若是喜欢，可以尝试着交往。”

庄梦眨眨眼，他怎么知道蒋秋泽。

“谢谢，我会考虑的。”庄梦转身就走。

晋鸣的嘻哈声在后面响起，庄梦顿了顿，她听到他说：“李佳佳，你不是喜欢我吗，告白这种事该让男生主动。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

欢呼声起哄声淹没了整条楼道，庄梦听见有个女生说：好！

庄梦坐在位置上，全身上下被喷了个遍。她没有感觉到快乐，只觉得回家又要洗衣服了，还得洗澡。头发上全是泡沫，也不知道洗不洗的干净。

庄梦躺在床上，看着床头摆放整齐的五个苹果。她把包装纸拆开，发现这苹果还没有她买的好，还有两个都有坏的地方了。

她挑了个最好的苹果给胡晴，说：“妈妈，圣诞节快乐。”

“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不过洋节。”胡晴说。

庄梦哦了一声，默默收回苹果。好歹是早餐不是，嘿。

陈瑶没再和庄梦说话，庄梦有些奇怪，传过去的纸条没有回应。

庄梦把她堵在楼顶，这是她俩的秘密基地，经常在这上面聊天谈心。

庄梦问她：“你怎么突然就不理我了？我是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陈瑶说：“没有，你别乱想。”

“陈瑶，每次吵架你就这样冷暴力。好歹你说出来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做错的地方我道歉好吗。”庄梦有些无力。

陈瑶看着她，说：“庄梦，你不该糟践蒋秋泽的心意。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

“所以…你就是因为他和我生气？”庄梦问。

“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我知道你长得好看，成绩也好，追你的人多得很。可是你不该那么拒绝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伤心，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他居然会为了你这样的人哭！”陈瑶吼道。

庄梦等她情绪缓下来，才说：“可是陈瑶，不是他喜欢我，我就非要接受的。我给你说过，我连他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呢？”

陈瑶默默流泪，“可是他喜欢的是你。初一那年，他来找我，递给我一封信，我以为是给我的。但是他说，让我转交给你。庄梦，你明明已经有晋鸣了。我藏起了那封信，只对他说给你了。为了接近你，他频繁的和我来往，我知道，他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你的信息。可是，这三年来，即使我说你不会喜欢他，他依旧在默默喜欢你，让我照顾你。他说你只是看起来坚强，实际上你孤独又冷漠，他看不得你那么孤独的样子。”

“庄梦，三年了。他没有再写信给你，只默默让我多多照顾你，安慰你。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他知道你家庭条件不好，拿钱给我让我给你买吃的，就因为你不吃早餐，他把他的早餐省下来让我拿给你。你数学成绩下滑，他担心你，让我拿了他的笔记给你补习。上体育课你摔伤了，他逃课就为了偷偷在医务室外面看着你，确认你没事。你考试考得好，他高兴的给我说你天生就该这么优秀…庄梦，有时候我也会想，那个人为什么是你，不是我。”

庄梦愣了愣，原来，陈瑶对她的好，是蒋秋泽在背后安排的。

她问：“陈瑶，除了蒋秋泽，这些年，难道你没有真正把我当成朋友吗？”

陈瑶转过头看着她，庄梦只觉得今天楼顶的风特别冷。

“你这样的人，冷淡薄情，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庄梦，你有何曾把我当作你最好的朋友。”陈瑶说。

庄梦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瑶是她在学校认识的第一个同学。

那天陈瑶跑过来，说：“我叫陈瑶，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

“你是哪所小学毕业的？你们班就你一个人考上了实验班？你可真厉害！”

“庄梦，一起加油啊，考上好大学，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

庄梦想起来，陈瑶也曾邀请她去她家玩，去她家吃饭。庄梦从来没有去过同学家，陈瑶是第一个。

她一直以为，她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谈，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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