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七四：凑趣，手艺功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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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会吟诗作画的畜生而已。指不准还是个死没出息的败家子呢。就算那假清高看上，却也不敢怎样咧！

你难道不知道吗？铁衣府里的萧景文萧大人，昨天不就是要专门挑选傅兰烟去伺候了？

虽然那狐媚子自命不凡，乔张致在妈妈面前撒娇撒痴，偏生不肯应允。害得妈妈好没来由替她担冒风险，去跟萧大人委蛇求情。

陪尽小心却仍惹得萧大人大发了一通雷霆。虽然他暂时按捺着性子，也并没把她怎么样？可分明已经放下了狠话，说是要往后便天天来这，直到把那臭花娘睡了睡服为止。

我看那萧大人生相猛恶，须不是个肯善罢甘休的主。等他那股子附庸风雅、假斯文的酸醋劲儿一过身，哪天烦腻了，就哪天肯定会给她个厉害颜色瞧的。

哼，到那时候，傅兰烟识时务也就罢了，却也终究不过落得跟咱们一样的了，看她还能拿什么来竖起两只骚眼引以为傲。

倘若她还是不开窍，依旧不识抬举，那往后的日子，便更将是她噩梦一般人生的开始了。

招惹冲犯了神机营的人，除非马王爷三只眼，其余还真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谁以后能落得太平日子过的。

哼哼哼，我说呀，那傅兰烟若果真春心荡漾，竟撇萧大人不顾，前来勾搭这酸不溜丢个小白脸，萧大人那边可不立即给她掀翻醋海、扒了一身油皮才怪呢！”

下面的言语，更是已逐渐涉及淫猥，越发地变得尖锐无聊、不堪入耳了。

貂儿早就听不下去，便不再理会她们，只忙忙快步地走进了这座湎香楼内。

快步走到大堂，却只见十余张座子都坐得了个半满，清一色的一干迷花事酒的斫丧萎靡之徒，正自纷纷酸不拉叽地在那拥妓狎邪，唱和调情、上下其手，闻香嗅屁，光景暧昧。

貂儿神清气朗地走将过去之后，俨然鹤立鸡群，显得分外出众。

正歪坐在楼梯边抱着水烟袋“咕噜噜”大口抽烟的鸨婆，见到貂儿飒爽踏步而来的大驾，连忙谄笑着扭腰摆臀地迎将上来，口里老熟人般打着招呼，手脚更娴熟地运用肢体语言。

却听她一迭连声欢迎道：“呃唷呵呵呵呵，公子哥儿，您可来啦。哈，老身早就在这迎候多时啦。盼星星盼月亮，可总算把您又盼回来了。快、快请上楼，快快有请上楼！

嗳哟，菊叶、荷花那两个傻闺女，可巴盼得你眼冒烟儿心尖儿也焦呀，人都憔悴了好多。

她俩贱蹄子，刚才还不住口地咒骂公子你个死没良心的，这早晚都不过来看待一回。

她们呀，可吃醋啦，担心公子您莫不是另外勾搭了兀谁，结识了新欢，这才没肝没肺，就忘了旧日的老相好啦？

老身却每自安慰她们说，傻女子，叫你们呀，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因为公子爷您呐，看着可不就是个长情的人……”

鸨婆子如此这般，巴拉巴拉了一大堆中听的好话。

貂儿听了心下好生诧异，暗暗寻思道：这个讨厌的老婆子，可当真好会睁着眼讲瞎话诶。

我什么时候来过这了？又什么时候跟她们这儿的什么菊叶荷花认识了啊？

噢，是了，她大概是看见我进来之后，面露厌恶之色，生怕丢了这盘生意，就急忙来拉客上楼，不放我跑去别家吧？

可因此无中生有、舌灿莲花，使出了浑身解数，说尽了好话，岂不就叫做那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唉，想来，这楼上必定是些比较高级一点的精舍雅室什么的了吧？也不打紧，我且跑上去看看是个什么光景再说。

貂儿这番猜测，原本正是常理中事，结果自然也果真不差毫厘。

那老鸨带着她越了好几个房间，忽然推开右边门页，请她进入房内。

打量着貂儿的脸色，老鸨自家也往满脸上都堆上了肥腻的浓笑，说道：“公子爷，您对这格局，还算比较满意吧？”

貂儿瞟扫了几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呃，马马虎虎，也不过如此。算是勉强将就吧。”

“好。公子您认可就是大好。”老鸨见她说还可将就，当下就确定将她落在此间了。然后这鸨婆子径自点了点头，便又笑吟吟地请教起这位公子哥儿爷台的贵姓和宝号。

貂儿此刻已能熟极而流地作出回答，道：“本公子姓紫，你只管叫我紫大公子好了。”

那老鸨听说他还是个大公子，更加是喜上眉梢，暗自掂掇道：此人看模样，应该还是个雏儿，今儿定当狠狠敲他的竹杠。

嘻嘻，反正他什么都不懂，初识云雨滋味，肯定如痴如醉，说不定还可发展成为一个长期客户呢。看来，这厮身上值得发掘，当大有油水可捞啊！

想到这里，老鸨更是存了笼络的念想，当下越加眉花眼笑、肥脸堆欢，用又甜又嗲的声音腻声答道：“啊呀呀，原来是紫大公子啊，真正老身老糊涂了，一时有眼无珠。

眼拙了，连大名鼎鼎的您都未及时认出来。嗯，大公子啊，不瞒您说，也不是老身我自夸啊，得各行各业恩客赏识，合蒲城里风月行中数一数二的当红大角，好姐儿菊叶、荷花、小兰，可都在我这湎香楼挂牌呢！

这么说吧。大公子你要散心调趣，歌酒风流，那可算是找对了地方啦！

咱蒲城的贵籍王公、学士名流，还都从来就没有谁，不为了咱湎香楼的姑娘们的姿色倾倒，没有谁不心甘情愿为她们这模样儿、这身段儿抛掷千金。有些甚至不惜散尽家财，只为博红颜佳人们的轻轻一笑……”

耳边老鸨越说越欢腾，貂儿却显然没心情听她胡侃海吹，当下打断道：“我来是听人讲，你这儿有个挺不错的姑娘，名叫傅兰烟，是也不是？”

“是，很是！”那老鸨极夸张地一翘大拇哥，大声说道：“高，高明呐！公子真正好毒的眼光吓！头个就选了全蒲城的第一号的大明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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