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三六：志在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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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啊？我怎么可能怪爹爹呢。”狐儿听说明天就是红儿的订亲吉日，颇觉突兀，却强颜笑道，“娘，你只管放心吧。孩儿自有分寸。红儿现在年已及笄，是到了许字婚配的年龄了啊。孔师兄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红儿能够嫁给他，着实是她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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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儿，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难过吗？”白鹭似乎微感诧异地问道，“娘知道你心里一直挺喜欢红儿的。那丫头虽然从小脾气就很坏，但是对你却着实不坏，你也为此对她多方忍让。

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不会真格对她如此放得开吧。你有什么尽管跟娘倾吐，憋闷在心里面，煎心熬肺的，反而对自己不好。”?

狐儿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放心吧，孩儿没事的。孩儿虽然和红儿自幼一起长大，却也只是师出同门的情谊，并未有更多其他的微妙关系。她能够缔结好姻缘，我这做兄长的，自当深深给与祝福。”?

“你？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白鹭怀疑他言不由衷。

狐儿笑道，“当然是了。娘啊，难道在你眼里，孩儿难不成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吗？”?

“狐儿，娘只是觉得你似乎有什么心事故意隐瞒了似的。”白鹭摇头说道，“眼见你这样气定神闲的模样，说实话，娘心里确实有些隐隐不安。”?

狐儿笑道，“娘，你放心好了。其实我回商州，原本只是为了将皇小恩送与无忧姑姑门下，让她跟着姑姑读书习字。我怕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孩子，独自一个人到处漂流的话，很不安全，因此决定将她带到商州来……”?

隔了一隔，狐儿继续说道，“孩儿的意思是，从此以后，就让商州分舵成为她躲避风雨的一个大家庭吧。我打算将她安置好了之后，自己再继续去江湖上历练一番呢。我的心态很好，丝毫也不必为我担心。”?

“那孩子，看上去确实挺聪明的。”白鹭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极力忍俊，说道，“说起来，你和这个小凤凰以及武当派那个郗家闺女三个人，最近在江湖坊间流传的小道消息里，可着实是沸沸扬扬了一把呢。”?

狐儿摇头道，“也没什么啊，只是在一起消灭了几绺为非作歹的土豪恶霸而已啊。”

白鹭笑笑说道，“真的就这样简单，再没有其他了吗？如此可见江湖消息真是大大地添油加醋了很多旁的呢……此话说来倒也有趣。”?

“江湖流言，有时候就这样荒谬，以讹传讹，你又有什么办法。”狐儿似乎颇有感触地说着。

白鹭却又问道，“孩子，你当真没什么要紧么？”?

狐儿一怔，旋即明白她所指的是哪件事了，当即哑然失笑，说道，“娘，你怎么变得老爱瞎疑心了啊？我当然什么事也没有了！

确实，我和红儿从小一起玩到大，从来没怎么分开过，两个人的情谊深厚。?

她许字定了人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嫁了，我自然也有些舍不得。可是那也只是因为我们童年玩伴的友情使然，原没有什么男女之间的私情。

要知道，从小一起玩大的男男女女之间，一般的都只有友情，而没有男女之间的倾慕爱恋。所以，我跟红儿，我们俩的关系，也就是这样明了纯粹。话已至此，却不解娘亲却为何总还要怀疑我呢？”?

白鹭说道，“是么？怎么娘却并不认同你说的这些话呢？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少年男女之间，也有始终维持单纯的朋友之义的，但也有相互倾慕婚配嫁娶的成例呢。

相当年在娘的这一辈人里头，娘和你爹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啊。我们后来不也成家立室，相互厮守在一起。

这么多年了，你和鹿儿都已渐渐长大了，而我们的感情仍旧非常坚实，愈老弥深……

好了，看来你是刻意回避一些事了。那为娘就不说也罢。

往事毕竟已成往事，不提也罢。狐儿，孩子，你刚才跟娘说等安置好了皇小恩之后，你还要继续去江湖上历练一番，却不知道究竟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呢？”?

“原本，孩儿打算明天就起行离开商州的。”狐儿说道，“但是现在既然知道明天是红儿喜庆定亲的好日子，那孩儿明天自然不会走的

所以，孩儿打算再多呆两天，看看情况再决定启程的时间吧。对了，鹿儿在昆仑山上，这一向过得还很开心吧？”?

“嗯，她很好，个儿可又长高了不少呢，只是有些记挂你这个当哥哥的。”白鹭笑着说道，“你大师伯对她好得不得了，简直比亲生的闺女还要来得疼爱。害得我还临别时特别一个劲地劝她，要对鹿儿严格些，免得被宠坏了，恃宠而骄。”?

说着，停了一会儿，白鹭却又说道，“你那个小凤凰朋友蛮可人的，娘也很喜欢。老实说，你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想法没有啊？”?

狐儿头一低，喁喁说道，“怎么会呢，她那么小，比鹿儿也都大不了多少啊。我就将她当做个妹妹般的对待。

孩儿觉得她和姜若遐姑娘很像，都是生性机敏灵巧，聪明好学的姑娘，只叹命运不济，生在了穷苦人家，实在太也委屈了自己的禀赋。?

所以，我只是想让她们多多跟随无忧姑姑，多学点知识，不负她们生来具有的天资。除此以外，绝没有其他任何不切实际的非分之想了。”?

白鹭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红儿都订亲了，你比红儿还要来得年长一些……论理，你也已经到了完全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啦！”?

“还早着哪，娘啊，男儿家志在四方，孩儿还有好多事情想要办到呢。”狐儿说道，“对于成家立室，暂时还不打算考虑呢！”?

白鹭说道，“商州好女儿不少呢，你心目中有适当的人选了吗？”

狐儿装傻充楞道，“什么？”

白鹭不厌其烦，又将刚才的话重复说了一遍。

狐儿摇头说道，“不知道啊。孩儿想都没想过这方面的事呢。娘，咱们别老讨论这个话题了吧。你不觉得怎么样，可孩儿毕竟有些感到难为情呢。”?

“这里又没外人，就咱们娘儿俩，又有什么难为情的了？”白鹭笑着说道，“但是你如果着实不愿说的话，娘倒也只好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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