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戴望舒《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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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敢,那是因为她是羞涩的,
而当我依在她胸头的时候,
你可以说她的眼睛是变换了颜色,
天青的颜色,她的心的颜色。
她有纤纤的手,
它会在我烦忧的时候安抚我,
她有清朗而爱娇的声音,
那是只向我说着温柔的,
温柔到销熔了我的心的话的。
她是一个静娴的少女,
她知道如何爱一个爱她的人,
但是我永远不能对你说她的名字,
因为她是一个羞涩的恋人。
——《我的恋人》
在遇见她的这一年,为了她,他写了很多诗。
在她的眼里,他不符合自己对于爱情的想象,满脸都是儿时因为天花而落下的麻子的他,不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但是他炽烈地爱她,她因为他的爱而被动地有时爱他。而她的被动和犹豫,在他眼里,就成了羞涩的恋人。
他想了很多很多要跟她说的话,想跟她说为什么蔷薇有金色的花瓣,为什么你有温柔而馥郁的梦,为什么锦葵会从我们的窗间探首进来……想了那么多的话,为的是她到他这里来的时候,自己好告诉她。可是他“羞涩”的恋人却很少赴约,让他苦苦陷入一场单恋。
这段期间,诗人“走遍了嚣嚷的酒场,我不想回去,好像在寻找什么”。他夜夜笙歌,只因想要忘记她,又或者想要找到她。因为看着那些舞女,诗人总恍惚觉得她们“有着意中人的脸,春花的脸,和初恋的心”。
施蛰存回忆起他与戴望舒的这段生活时说,他们每天饭后就“到北四川路一带看电影,或跳舞,一般总是先看七点钟一场的电影,看过电影,再进舞场,玩到半夜才回家”。
他的初恋是丁香色的幽怨,他的失恋,诗人说是“绛色的沉哀”。他心爱的人的名字就有一个绛。
一九二九年四月,戴望舒将这些初恋之诗集结在一起,出版了他身为诗人的第一本诗集《我底记忆》,扉页上分别用法文和拉丁文写上了三行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