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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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人了，还一惊一乍的？”自己当初知晓世界有灵异的时候，可比他淡定多了！

“真的嘛？姐。你这个可是非法迷信活动，不可取的，不能骗人，姐！”她的弟弟还想劝她迷途知返，因为在他所受的教育里，世界是唯物的，根本不存在神妖鬼怪这类东西，任何宣扬这些的，都是蛊惑人心的目的。

狄澜可不想她这个弟弟影响清露这个新手开车，“喂，小弟弟。姐姐给你变个魔法，看到前方地里的稻草人了吗？”

赵梓树成功被这个漂亮小姐姐吸引了注意，他顺着狄澜的手指望过去，果然有一只身穿破旧衣服的稻草人，头戴一个破洞草帽，一根单木棍支在地边。

“看到了，澜姐姐。”三弟道。

狄澜食指和中指并拢，一道白光在指尖生成，只见她对那稻草人一指，白光穿过车玻璃就飞向了它。途中甚至还躲过突然出现的一名翻地的老人。

白光没入稻草人后，稻草人晃了晃身子，biu的一下竟然从土里钻了出来，然后一跳一跳的向这跑，狄澜戏谑地看着梓树，“若是你喜欢，我可以让它跟我们回家。”

“别，别，别，还是让它停吧！”这得多吸引人目光，若是再吓坏几个人罪过就大了。

狄澜屈指往回一弹，稻草人又一蹦一跳地跳回了原位。这下，梓树有点信了，首先这还隔着车子，距离相距又不近，稻草人亦是随机的。她总不至于旁边安个人遥控吧？但稻草人光秃秃的，除了破风的衣服，啥都米有，如何遥控！

“小弟弟，学校不是也教过你们辩证的问题。凡是不可偏听偏信，即使是权威，知道不？”

梓树还能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过她的话，他听入了，“嗯呐，澜姐姐！”突然想通了的他，眼神里又露出了清光。

到村里，一路上都有人探出头来，这究竟是谁家买新车了？看是老赵家的闺女，就感叹老赵有福，苦了半辈子供成了一个女儿上大学，现在女儿出息了，可以回馈家里了。以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清露的母亲也是打开窗，高兴的与村里人搭话，能把女儿养成这样，她也很有成就感，面上有光。遇到好姐妹，还热情的邀请她们来家玩。

对于这些，清露也不见怪，只要母亲开心就好。山里人重男轻女，好久以前，家族里的意见就是不想让清露继续上学，小学毕业就够了，是母亲力排众议，坚持供她上大学！她的恩情，她这辈子都报不完。

到家，清露的父亲听到汽车声，走出来看，湖蓝色的大汽车特别的显眼，后面跟了一众好奇的小屁孩，看热闹的邻居。他没想到，“娇丽”的朋友说道做到，真给她买了台车！而且看着还蛮贵重的！

“爸爸，爸爸，姐姐买了台新车诶！”下了车的梓树拽着书包，就给他的爸爸报喜。

“哎，哎，我看到了。你慢点！”女儿出息了，老赵想到以前她放学就帮做家务，做完家务就去学习，也不出去玩，深夜总是学到很晚。早起，又去烧猪食，喂猪，然后照顾弟弟们起床……依稀那些还是在昨天？老天是公平的，“丽丽”她熬出头了。

车子丽丽停在了屋后的平坡上了，村里的山间都被人们改造，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陡峭的，她们午后的坡虽然高出屋子，但是有一处是相对平坦的。以前家里人用它作场，打过麦子。

晚饭是清露和狄澜做的，渊辰打下手。因为清露的母亲要招待“来客”，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做饭菜，这就给她们这姐妹俩发挥的空间了。

米饭是用传统文化的木桶蒸的，木桶放在炉子上的蒸锅里。这样可以保留米原始的香味。以前的清露经常做，现在也是熟练的很。

炒菜则是在东厅的火炉上，炭火旺盛，比煤气火要稳定持久，炒出来的菜又香又快。

等宾客们散去，她们的饭菜也烧好了。满满的一桌菜，都快摆不下了。醋溜鱼段，土豆炖牛肉，草菇烧鸡，盐水虾，天麻排骨汤。水煮茶蛋，凉拌野菜，凉拌折耳根，清炒豆腐木蝶花。

木蝶花是山中的珍馐，似花似菇，黄色蝶状。山中有年头的腐木上才会生长，秋末冬初，只有一个月左右的生长期。它是清露的母亲前段时间，特意去山中采摘，晒干保存的。若清露没来，她就打算给她寄去了。如今被清露做出来，也算共享口福之乐了！

清露的父亲特意从柜子里翻出珍藏多年的老酒，“赤沟窑”，高粱醇酒，缀以九月露，打开，满屋酒香。产这酒的厂子早就不做了，这款酒也成了绝版。九月露是“赤沟窑”的不传之秘，有传言说是一种花提纯出的露，可是除了那个酒厂的老板，谁也不知道？可见其珍贵！

“贵客，来点？”清露的父亲酒口悬在渊辰的被子上问。

“好，恭敬不如从命！”渊辰双手执杯礼接。

一番够筹交错后，清露的父亲脸颊红晕晕的醉倒在他长坐的沙发上。含有“九月露”的酒果然有点特别，天灵盖顶感觉有气在往上冒。把人往天上提！清甜上头。

渊辰也忍不住找个地方躺着休息了。狄澜和清露她们则围在火炉边，烤火闲聊。包括清露的母亲，弟弟都爱听狄澜讲话，这也许就是魅力吧？

迷迷糊糊的，渊辰感到屋后有一个红衣的小新娘站在坡上向下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再次虚化，穿过墙，来到小新娘这里。

小新娘比清露的三弟还要矮小，盖着红盖头。看不清容颜，渊辰也不会不礼貌的故意去看。她歪着头盯着眼前这个醉呼呼的大哥哥，甜脆的声音响起，“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这家女儿的朋友，从外地过来的。小妹妹，你怎么在这里？”

“地下好闷，好无聊，我想找人陪我玩！大哥哥，你也是鬼吗？可以陪小绮玩吗？”小新娘向前飘进，几个眨眼睛便来到了渊辰的面前。他半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头发。

渊辰牵过她伸高的小手，答应道，“好啊！”

听到他答应，小新娘嘴角微微一笑，“大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看大月亮！”说罢，她牵着他的手就向东侧的山顶飞去。

山顶处比山腰更显得荒芜，尽是横生的枝桠，蓬乱的野草。有一处巨石从山崖伸出，上面只有指头大小的冬草，而且异常的平整。只是在边缘处，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淡黄剔透的几片叶子。

见他盯着它，小绮介绍说，“这是天鹅羽，每逢晴天，早晨或是傍晚，阳光照射在上面，它会自然生成温润如玉的光芒，和周围形成鲜明的对比！特别的好看！它是我生前最喜欢的草。”

此时，月的余辉洒落在上面，它收敛着那些光辉，然后照亮周围的一切。像是烛火，像是明灯。

“大哥哥，你知道吗？我临死前和他们说，要在我的棺材里放一枚天鹅羽。否则我会自花容颜。那家人可能怕变丑的我会配不上他家儿子，急忙答应了！如今，我携羽归来，他们该真的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很放肆，放肆的彻底，放肆的痛彻心扉，惊起寒鸦扑扑簌簌的从枝头逃离，她的血泪从苍白的容颜上滴落，渗入脚下的泥土里，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花儿。

渊辰抬手引几根品相不错的荒草，挥去上面的刺头和尘土。编织成一只花环，然后牵引天边的一抹白云，捏成一朵小花嵌入其中，为她戴上。温柔的对即将疯狂的小绮说，“小绮，我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仇恨，把自己拉入深渊里。”

“大哥哥，我才14岁。他们就把我卖了，卖了就罢了，他们还把我……！你说，我该不该恨？”女孩皱着眉，手指山下。那里，有女孩口中所说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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