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可恶 可怜

何其熟悉的场景，当初自己也是站在屋外听着屋内的争吵，最后名为“父亲”的人拿着钱出了门，再也没有回来......

推门而入，一片漆黑，屋内唯一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沈言拿起。

是一张通知单，死亡通知单，他父亲的。

“啪！”厕所门打开的声音，慢慢走过去，那种淫秽的声音传出。

母亲的喘息声和陌生男人的粗喘声，他的母亲为了他的学费可以付出一切，他知道一切，且因为害怕没有上学的机会，就这样去忽视，晚回家不去见就以为不再有，直到......

拉开厕所的门，依旧是老旧的楼梯，红色的破旧木门。

“烂人，有人睡都不错了，还想要钱！”这是一个痞子，那天他回来的时候听见了这般辱骂，他依旧没管，而是躲在门外，希望一切能够快点结束，他肚子有些饿了。

可是沈言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的人生在那天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哼，如此又如何。”沈言冷笑推门进入，当年他不敢直视的东西，在如今看来不过是鸿毛小事，甚至能够平淡处之。

屋内什么都没有，一如既往的漆黑。

“就这点手段吗？”沈言眉头微促，还真是不够看呢，坏人这种事情也是要靠天赋的，这种程度的幻境连他的心绪都无法激起。

“嗒！”卫生间传来水滴滴落的声音，沈言瞳孔微缩，悠悠的走过去，拉开门。

吊灯摇曳，不过这次却有雨点落下，是个雨夜，踏上楼梯的瞬间一个人影突然从身侧飘然而过，随后便是屋内淅淅沥沥的哭泣声。

“妈！我都说过老师要来的！”年幼的自己在责备自己的母亲，就因为一次至关重要的家访，本来到手的奖学金就这样与自己擦身而过。

“啪嗒”棍棒敲打的声音。

沈言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这不是他的错，是母亲，明明都说好的事情，为什么她还要在这个时间点做生意！

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着校服的少年黑着脸冲了出来，身后是女人担忧的叫喊。

这一次的外出是少年黑暗滋生的开始，一切的不公都是自身的弱小，他要站在世界之端，毁灭，既然社会毁了他，那么他就要这个世界陪葬，在所不惜！

少年从沈言身体中穿行而过，交汇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懦夫”

“杀人犯”

“垃圾”

沈言皱眉，回身想要捉住少年，却不想一回身便见母亲倒在血泊之中。

环境中的少年惊恐的后退，手中的尖刀向下滴着鲜血：“不，不是我，我没有！”

“杀人犯”

“你妈妈死了”

“没有人再会爱你”

“凶手”

“住嘴！”沈言叫道，母亲的死是意外，不是他的错。

“你很开心吧，你的母亲死了，那个给你丢人的母亲终于死了。”

“这是意外。”

“是啊，一个少年人的失手，意外，多么美妙的词，逃脱法律的谴责，换取了虚假的同情，虚伪！”

“不，没有”他很难过，这世界上唯一爱自己的人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是的，心死了，所有的善念也因此埋葬，和善的面容是欺骗的面具，他的目的......

目的！

毁灭世界，让所有虚伪的一切都为自己陪葬！

沈言捂着脸，嘶哑而扭曲的声音传出：“你们真的惹怒我了，都一起来陪葬吧！”

紫色的因果之力爆发开来，气势磅礴，如奔流而过的汹涌波涛，奋力的敲打着四周的屏障，影像开始模糊，断层，残缺，最后消失。

四周恢复光明，他在旅馆的走廊，一片寂静，没有人知道他的经历，就如同他的生死并不会给这个腐朽的社会带来丝毫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