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不听话

薄纱抚过木质的窗沿，被少许覆在窗台上的寒霜水煮沾湿。月色浸在袅袅轻烟里，叫人觉着夜晚总有几分迷离之感。

这地方不同于春羽楼。

偏僻，寂寥，少了春羽楼中那浓郁的生机和民生烟火气。多的是压抑，凄潇，让人从骨子里就能感受到几分寒意。

其实这屋子原本不至如此让人觉得不舒服，可偏偏，这屋子里的血迹从未被人清理过。

不论是木质的地面上，窗台上，门槛上，还是窗边斜挂的薄纱上，床边被褥上，都沾染着大片迸溅的血迹，和纵欲时残留的液体。

不论是什么，都让人觉得作呕，和不寒而栗。

若是细瞧，甚至还能瞧见这地板上于门槛边，还有隐隐地抓痕。

——是有人逃跑未果时，残留下来的。

倪媛跪坐在屋内的正中央，衣衫凌乱，发丝碎杂，就连原本饶好的面容也是污浊不堪，难以瞧清原本精致容颜。

她耷拉着脑袋低声呜咽，抽抽啼啼，颤抖着肩膀不敢大声哭出来，只得让一只手蜷缩着几根手指抵在唇边，不让自己的内心太过于崩溃。

而就在她跟前，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正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哭够了么？”

李山禅似是等的不耐烦了，懒散地掀了一下睫羽，睁开原本半倦的眼眸。撑着脑袋地手张开移到唇边打了个哈切，沉音道了一句。语气飘然，听不出太多情绪，甚至还带了几分虚音，让人难以捉摸。

听李山禅的声音一出，倪媛颤抖的肩膀又是一激灵，哭声再次放小，身子也往下缩了缩，连连摇头不敢吭声。

她根本不敢说话。

因为她只要一开口说话，她就无法压制着自己的哭声。所有的东西都会在一瞬间被爆发出来，不受控制。

——但李山禅是肯定接受不了这些东西的。

她知道，李山禅，最喜欢看女人在被欺辱的时候失去希望，崩溃大哭的样子了。

她无法接受再次被李山禅凌虐了。

……她真的。

真的会死的。

见倪媛没吭声，李山禅原本阴沉的眸子划过几抹流光，随后扬了扬眉，张唇哟了一声，少见的垂下手臂直起了身子，也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

他微微偏头，唇角扬起了一抹浅淡而又温和地笑意：“看样子你很难受啊……倪媛。”

“不要让自己憋的那么痛苦……倪媛。你是知道的，我最受不了有女人在我眼前委屈巴巴的掉眼泪了…所以啊…你若是痛苦，就不要让自己憋的这么难受了……”

语落间，李山禅抬起双手，五指交错，最后抵在了自己唇前，低低地笑出了声。深邃的双眸中，是毫不遮掩的暴虐之意。

贪婪，阴狠，令倪媛浑身无力的暴虐。

他的舌尖轻抵上颚，双眸中的神情并未做出任何遮掩，而语出的声线却是异常温柔：“哭出来吧…哭出来吧……”

“倪媛…哭出来吧，别让自己这么痛苦了…”

“大声的、崩溃的……”

“——哭出来啊。”

语落间，倪媛终究是按耐不住，蹬着腿往后窜了数米。抬眸却是正好对上了已经站起来的李山禅，投向这边的阴冷的目光。

李山禅扬眉，面上的温和已经全然褪去，虽说是笑意依旧，却只能感受到那股阴冷的暴虐之意。

屋内并未点灯，惨淡的月光照下来，与李山禅的目光交错在一起。

他唇角微扬，不紧不慢地提步走了过来，静静地开了口：“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倪媛瞳孔骤缩，一瞬间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