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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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桌的咖啡和甜点，五号桌的碧螺春和杏仁酥，小然子，别让客人久等！六号桌的冰红茶和冰淇淋，九号桌的鸳鸯奶茶和冰点，菀心，你先拿去。”洛舞妍手中忙得熟练又从容，井然有序地在吧台上一字排开各桌的茶盘。

“三号桌和五号桌又都是清一色女人！”云湛然苦着一张俊脸拿起托盘，不抱任何期望地看向洛舞妍，“师姑啊，能不能换人送？”

洛舞妍的回应是一脸的灿烂微笑，红润的唇轻轻吐出，“不行，梅今天请假，我很忙，你——明白？”

“知道！”忙得没有心情理会他，云湛然了解她的语意，认命地向那边走去，以绝快的速度送上茶点，云湛然急速往返的步伐，好似那边的不是美女而是洪水猛兽。

“菀心，你好象心事重重，怎么了，我那个师侄欺负你了？”叫住拿起茶盘的继续使用分神名字的舞影仙子，洛舞妍甩甩终于闲下来的手，关心起店员总是闷闷不乐的神情。

“没有，他对我很有礼，很有礼！”咬着玫瑰花瓣似的柔嫩唇瓣，凌菀心转身离开。

“看来是有礼得过头了！”师侄的恐女症好象依然严重，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茗，同是女子的洛舞妍那里不清楚凌菀心的心事，不过，想要让云湛然克服恐女症而动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捧着茶杯走到三年来经常来占据距离吧台最近，却被绿色盆栽围绕，最为幽静座位的黑衣客人旁坐下，洛舞妍为他添上一杯碧绿的茶水，“每天一壶苦丁茶，你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吗？”

“没有。”简单地回答两个字，慕清秋静静地看着茶碗中碧绿的液体，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让云湛然老老实实乖乖地听候她的差遣，也不明白云湛然放着正事不做，偏偏留在这里做服务生是什么原因，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若是幻悠尘未死，那么跟在云湛然的身边，必然可以再见到他。

“叮当，叮当”门口的风铃响起。

“又来客人了！这个送你吃！”洛舞妍递上一盘与众人不同的，好似小果子的翡翠绿色小点心，起身便回到吧台。

慕清秋静默不语，不理会旁人又嫉妒又羡慕的眼神，一颗接着一颗将点心送进嘴巴里，慢慢咀嚼，细细品尝。

“老板娘，好久不见！”推门而进的欧行文用一条墨蓝色的发带将已经长至肩膀下的头发在脑后束起，以往稍微稚嫩的脸庞多几分沉稳，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既温和又冷漠。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沉静得几乎会被人忽视掉的少年，仔细看来，这少年那一双瞳孔，竟然是一紫一金两种不常见的颜色。欧行文坐在吧台前环视店内，有点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云湛然三个人，“云师父没有和你男朋友在一起？”

“我这里缺人手，就找他过来帮忙了！”微微观察欧行文的气色，洛舞妍摆出一只藏银色的古典小盒子，有点类似首饰盒，不过里面装的却是一格又一格的茶叶和药材，取银匙调配一壶药茶，洛舞妍很快将茶碗送到欧行文和白夜的眼前，“你的精神绷得很紧，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了吗？”

抿一口茶水，神经在药茶的香气中慢慢放松，欧行文慢慢摇头，温和地笑笑，有点转移话题意味地指指外面，“老板娘，你又有客人了！”

“你们两个就不能一起来吗？”见推门而进的是柳青鸿和一位青衣青瞳的女子，洛舞妍秀眉微颦，打断两个死党三年来头一次见面的喜悦拥抱，同样递上两杯药草茶，“你们两个的精神真的很不好。”

“被神兽的力量撑得很凄惨吧？”结束忙碌，云湛然回到吧台前，上下审视着柳青鸿和欧行文两个人，“既然你们还活着，那就应该是成功收服神兽了？”

“还要多亏云师父的一道护体之力，否则第一次接受神兽之力的时候，我就翘辫子了！”那段记忆不堪回首，柳青鸿心有余悸地再灌下一杯药草茶。

“云师父，这一段时间可有老道的下落！”欧行文的话问出口，不仅是他们两个紧紧盯着云湛然嘴唇等待他们希望的答案，连坐在一旁的慕清秋都闪身来到众人身前。

“没有，我借了轮转镜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见众人眼中黯然，云湛然又笑道，“别这么担心，既然轮转镜找不到他的下落，那也是好事，你们可知道，这轮转镜可以借着生命烙印查遍每一界的生命存在，尤其是生命的转世重生，从未有任何一个消逝的生命能逃得过轮转镜的调查。如今轮转镜中无论如何都查不出他的下落，也可以说明，我的宝贝徒弟还活得好好的。”

“活得好好的却不和我们联络，不像他的性格，难道说他现在没有办法和我们联络？”柳青鸿可开心不起来，无意识地接过洛舞妍又递过来的药草茶。

柳青鸿的话说出了欧行文也在担心的事情，更让其他人注意到这个问题，吧台这边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低沉。

“你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毕竟你们现在根本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不如先来解决这件事情，算是缓解缓解情绪吧！”洛舞妍从吧台下面翻出一张纸条送到柳青鸿的眼前，“虽然这是给凌的委托，不过……我想这个还是由你们来解决比较好，凌的意思也是，自己家的事情最好是自己解决。”

“自己家？”那个都不记得多远没有回去过的家？柳青鸿被挑起一点想看的意思，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请调查J县郊外柳家别墅闹鬼事件是否真是确有其事。

“闹鬼？鸡毛小子，你家是鬼屋吗？”一个修真者的家会是鬼屋，还真是有些奇怪，欧行文挑挑眉毛问道。

“怎么可能！”即便好久没有回过那个家，不过里面的阵法和法器可不是摆来看的，怎么会有鬼怪在里面横行？柳青鸿百思不得其解，“反正也离这边很近，我就过去看看吧！”

“不是你，是我们！”欧行文纠正着站了起来。

慕清秋默默打开咖啡店门，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带路！”

“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洛舞妍目送那五个人离开，手上拉着云湛然的围裙，阻止他也想跟上去的步伐，漫不经心地道，“那点小事用不着你，乖乖留在这里给我接客！”

“当然，当然！”云湛然面上笑着，心下却在暗道这师姑的眼睛太尖，想跑都跑不掉，好可怜的自己！

XXXI

此时的柳家别墅，柳蓉蓉将幻悠尘带到客厅中休息。坐在沙发上，柳蓉蓉怀里抱着一只大抱枕，螓首靠在上面好奇地打量着新认识的客人，“你在这里有熟识的人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络？”

“我的熟人不大好联络，而且……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和他们联络！”幻悠尘笑笑。不晓得现在认识自己的人还有多少！手指摸摸脸颊，幻悠尘笑道，“小蓉可有兄弟姐妹？我的熟人里面就有一个人姓柳，说不定小蓉也认识！”

“真的吗，你有姓柳的朋友？唔……可惜，我是独生女，和我比较近的兄弟姐妹也就是二伯父家的菲菲堂姐，还有这间房子的主人，我大伯父家的青鸿哥哥。说起来我有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菲菲堂姐还好，偶尔还有通电话，青鸿哥哥却已经三年多没有音讯了。”柳蓉蓉美眸一亮，“难道你认识我青鸿哥哥？”

“不只是认识而已！”三年没有音讯，看来行文那边也是一样了，他们的脾性………十成十是去接受神兽的考验去了，既然那个时候师父被自己踹出了“幻世幽境”，这两个死党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不过……他还是很担心，等一下天黑之后，势必要去青龙神殿和麒麟神殿一趟，心中做下决定，幻悠尘完全没有注意到柳蓉蓉口中的菲菲堂姐也是相识之人。

“你们是朋友？那你也是修真者？你知道现在青鸿哥哥在那里吗？”柳蓉蓉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问出一大串问题，似乎还意由未尽地想再问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柳蓉蓉抱歉地看幻悠尘一眼，伸手拿起电话，“喂，这里是柳家别墅，请问你找谁？”

青鸿原来还有一个“问题”妹妹，幻悠尘已经可以猜测到柳青鸿平日被这妹妹搞得头大的有趣表情了。

“青鸿哥哥？”正接电话的柳蓉蓉一声惊呼，“你在那里？鬼屋？是说的这里，咦？你要和朋友一起回来看看？好啊，好啊！我让王妈准备好饭菜等你！对了……”

“嘘！”幻悠尘突然凑到她的面前，一双丹凤眼笑得很狡黠，小小声地道，“不要说我的事情！”

“咦？”柳蓉蓉不解，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过……也不用她再说什么，柳青鸿那边已经挂了。

“难得回来的哥哥，你不想准备一点特别的东西欢迎他吗？”幻悠尘的笑容很坏，好似一只正在布下陷井，等着猎物往下跳的狡猾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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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