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创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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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样的身材和实力，在惯常以武力论高下的土匪窝里自然是垫底的存在，所以他在山寨里一直都抬不起头来。不但老匪们没人瞧得起他，就连新入伙的土匪，对于他也是有一眼没一眼的。

正因如此，他在山寨里待得是越来越不自在，于是一有机会便想着下山出来耍耍。而此时此刻他之所以走在狼头山下的山道上，便是因为他好说歹说从寨主那里求来了一个跑腿的肥差，准备去县城里给寨子采购些东西。

一路上郑麻杆左摇右晃的走着，时不时的还要掂量掂量手里的银子。他已经想好了，寨主让采买的东西买些次的，这次少说能昧下两三角的银子。这点钱足够他去找个半掩门的娘们消磨上一下午的了。一想到烟柳巷里那几个骚货的模样，他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可就在他想入非非之时，眼角却觉得有白光一晃。他朝着晃眼的地方随意一瞄，就见在路边的草丛里，隐隐约约的躺着一个物件。

他好奇之下走近一看，却见杂草从中躺着一只约摸有饭碗大小，看上去方方正正的铜盒子。待到将这盒子拾了起来，他只觉入手颇沉。再仔细一打量，却发现这盒子底下有着四角支座，面上还有花纹，看上去反倒像是一只方形带有高边的盘子。

“这东西……莫不是什么古物吧？”

郑麻杆端详了这铜盒子半天，也没看出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他跟着自家老大破过不少的围子，这让他比起大字不识的老农民强出一些，隐约有了古董的概念，知道老物件大概是值钱的。所以即便没有认出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却依然将这东西揣进了怀里。

好赖是一块铜呢，就算是不值钱，说不定也能补个铜盆什么的。

带着这样的念头，郑麻杆也没有多想，揣起了铜盒子就又继续赶路了，过不多时便已将这盒子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随后他混进了县城里，如往常一样冒充进城的乡民采购了寨主交代的东西。但让他意外的是，东西的价格却是比预计中高了不少，即便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砍下几文钱来。等到最后买全了寨主交代的东西，手里的银钱却是远远不够他去烟柳巷快活的了。

这可就让郑麻杆难受了，一想到烟柳巷里那些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他就抓心挠肺的开始琢磨如何找钱了。有道是穷则思变。他这一琢磨，自然而然的就又想起半路上捡到的那个铜盒子了，顿时就起了将这盒子当掉换钱的心思。

不过他也知道，当铺从来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算这盒子真是个值钱的老物件，平常当铺里恐怕也当不出价钱。所以在犹豫了一番后，他却是去了白家在县城里开得当铺。

寻常人不知道狼牙寨和白家的瓜葛，他这狼牙寨里的老匪对此却是一清二楚的。狼牙寨日常抢来的财货，但凡有那不好出手的字画古玩之类的东西，往往过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出现在白家的当铺里。虽然寨主和师爷从来不提这茬，但寨里的弟兄们又不是瞎子，或多或少都能猜到点什么。

他这次也不求白家当铺给多高的价格，只要别坑他就好了。但没想到他到了白家当铺，隐晦的表明了身份，又神神秘秘的把东西拿出来后，却是没过三秒就被当铺的小伙计给打击了。

“就这玩意儿，还能叫古董？！你看看这茬口，最多不过三五年的样子。况且你这东西也不完整啊。应该就是个盖儿，下面缺了一半啊。别说让我们掌柜的出来掌眼了，就是我也能知道你这东西不值钱啊……”

小伙计滔滔不绝的说了快一刻钟才打住，他话里好多稀奇古怪的名词郑麻杆都没听明白。但对方的意思郑麻杆倒是听明白了，大概就是这铜盒子不值几个钱，连请掌柜的出来给掌眼的必要都没有。他要想出手的话，当铺看在寨子的面子上，顶多给他按照等重的铜钱收了，再多的就没有了。

郑麻杆对于古董是一窍不通，心想既然拿了寨子来充门面，这当铺的小伙计怎么也不至于太坑自己才是。于是在讨价还价一番，得以加了几枚铜钱后，便欣然同意了这次交易。然后愉快的装了一大把铜钱就离开了。

可惜他却不知道，他前脚一走，小伙计就献宝似的捧着铜盒子进了里屋。

而掌柜的把玩了一番铜盒子，才说出了这铜盒子的真正价值：“这铜簠盖子看上去有点年头了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庙里流出来的玩意儿！算了，直接摆货架上去吧，记得低于五两银子别出手。好歹是个礼器，就算不全乎也得把档次给撑住了。”

于是乎，郑麻杆只换了一把铜钱的物件，就这样以五两银子的高价，被摆到了白家当铺的货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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