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美梦破碎

一袭红裙颇为大胆的漏出了细长而白嫩的双腿，脸上珠帘若有若无的漏出那姣好的容颜，手抱琵琶跳着舞，动作柔美动人，勾人心魄，苏烟雪一个女的都看得面红耳赤。

只是看着这身红裙，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花魁”，一时间没忍住笑了出来。

“姑娘什么事这么好笑？”宋澈看她笑得几乎要打滚了，没忍住问出了口。

苏烟雪自然不敢说实话啊，告诉他寒琼门一代掌门，神境修为、芝兰玉树的仙羽掌门当过花魁，差点被卖了。苏烟雪担心掌门会连夜杀过来，灭自己的口。

“哈哈哈哈，没事没事，许久没有出来玩罢了。”

宋澈看她高兴，心里也跟着高兴。

花魁一舞终了，他们的船也被夹到了外围，往回启程了，苏烟雪和宋澈在船边聊着天，说着那个花魁如何美丽、舞姿如何动人等等，多年纸片人老婆经验让她差点对着花魁叫老婆。

突然，眼尖的苏烟雪看见水上飘着什么东西，还在冒泡，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就让人打捞起来看看。侍从拿着长漏打捞起来，发现居然是一只鸟，还是一只毛都没剩几根的鸟，当时就要把它扔回去。

苏烟雪看着这鸟还有气，估计就是溺水了，养两天就好了。

“上苍有好生之德，放炉子边烘一烘它的羽毛，好生养养再放飞吧。能不能活看它自己的造化。”

宋澈一向对苏烟雪的意见没有任何意见，当场就让下人去执行了。

“谢谢你，宋澈。今天玩得很开心。”

宋澈笑而不语，心中觉得是时候了，说出来说出来！

一时太过激动，不知怎的就结巴了：“我我我……”

苏烟雪伸了个懒腰，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印象中，上一次做花船还是十几年前和师尊到东原时，在海面上坐的……”

后面的话，宋澈已经听不清了，耳朵嗡嗡响，脑袋停止转动，跳动的心已然凉了。十几年前，自己还是个哇哇学语的孩子吧。她十年过去了容颜依旧，自己却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成年的男子。

看着她十几岁的容貌，宋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现在自己像她的哥哥，或许十年后像她的父亲，三十年后像她的爷爷，五十年后我白发苍苍，她还是容貌绝美、修为绝佳，再然后自己化为尘土，仙子的风姿依旧。

自己如何配得上！

仙子不喜欢自己还好，若是真的和自己相爱了，自己百年之后，她漫漫的人生又当如何呢？看着自己的儿子老死、看着自己的孙子老死。

宋澈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瞬间这么痛恨自己没有天赋，不能修仙。

那些没说出的话，这辈子也不会再说了。那份炙热的感情深埋了近十年，刚燃起了一点苗头，就被绝望的水浇的一点火星也没了，再一次的沉入心底。

华灯初上，两人游湖结束却是心思各异，一个紧紧张张的出门却开开心心的回来，另一个欣喜雀跃的出门却心如死灰的回来，船很快靠了岸。

漂泊晃悠的船停了，宋澈心中的船却没有靠岸，他心头乱得很，急需一个清静的地方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护送姑娘回去！”对着岸上的侍从摆出威严的架势，却低头对着苏烟雪轻声细语的说：“姑娘，我还约了一个生意的伙伴，他明日要走，所以须得见一见。他们护着你回去可好。”

我既希望你说好，让我能一个人静一静，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一哭。又希望你说不好，让我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需要我的陪伴，而不是我一个人的痛苦挣扎。

苏烟雪难得见他说有事，好像自己从没见过他处理事情，也从未见过他与朋友会面，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见的是很重要的人。

“嗯，那我就回去了，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和宋澈说完后，苏烟雪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了甲板，钻进了马车之中。

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听着毫不犹豫的回答，宋澈第一次觉得：原来即便是心如死灰却还是会有希望的火花，然后再一次的被扑灭，归于沉寂。

这样的夜晚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害怕，让人心慌

“公子，我们去哪？”撑船的老者问向宋澈。

“随便，哪里都好。”

多的话老者不敢问，就乖乖的顺着之前的路再划了一次。

宋澈心中憋闷，很想大醉一场，或许那样就有胆子大大方方的告诉她自己心中的想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纠结于要不要继续维持自己现在的关系，卑微的看着她的背影就好。

船舱中的灯笼还在亮着，酒也还在温着，炉子的火依旧是温暖的燃着，宋澈端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的给自己倒酒。

迷迷糊糊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脑袋越来越重，身上越发的热，心却又痛又凉，嘴上忍不住就开始对着自己自言自语。这些话也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敢说出口。

“秦仓啊秦仓，不对，是宋澈，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天上、天上的仙女也是你可以肖想的吗？嗝！”

“你的百年，百年寿命于她只不过是沧海一瞬啊，啊哈哈哈哈！”又哭又笑，嘴上嘞嘴笑着，眼泪却是忍不住的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