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太子,请放手
那边的柔阳却是更不信这是凌玄的命令,那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被狠狠地甩了个巴掌,又辣又痛,这都不算什么,想到凌玄这么看重婳棠,竟然将这么重要的责任都托付给她,难道太子殿下的真心真的给了她?
不,不可能的,太子是男人,怎么会被儿女私情所困。
是了,他肯定是有别的原因,要假装重用墨七。
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墨七的能力确实是强,太子只是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没用,柔阳原本觉得自己算无遗策,此刻却只觉得心肺都被放在火上烤,疼痛难忍。
她眼前一黑,气得差点晕过去,幸好小月一把扶住了她,焦急叫道:“小姐!”
而婳棠此时却真的没时间来管柔阳的柔肠百结,她很唾弃地发现,凌玄的一个小小的命令就能将她之前所有的意见化为乌有,自己——这也太好哄了。
婳棠烦恼地揉了揉眉心,就有人问道:“墨七,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婳棠只好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沉吟了一下后,下达命令:“你们抽几个人随我去现场看看,其余人在这类待命,若是我明日这个时候还不回来,立刻八百里加急报告朝廷,请重兵来寻。”
“好,墨七,我愿意和你去。”
“我也愿意。”
几十个人在那里吵吵嚷嚷,婳棠却挑出了几个没有牵挂的,实话实说道:“我这番去的话,很大的危险,所以有家室的就别来添乱了,至于被我选择的这几个,你们若是不肯去,我也不会强求,毕竟大家都是在刀口舔血的,活得都不容易。”
那几个人苦笑道:“墨七别说了,就不说太子平日待我们不薄,我们的饷银都是别人的几倍,就说如果这次太子要真出事,我们这几十个人,都被想保住命了,我们肯定是要去的。”
婳棠安慰道:“太子文治武功,算无遗策,我始终觉得只是暂时被困,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们跟着我,尽快找到太子,马上发信号让人接应。”
众人都纷纷点头,觉得婳棠安排得很好,她明明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可是处变不惊,还能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真是个难得的将才,大概婳棠的名声就是从那个时候,从一小群侍卫口里传出去的吧?!
婳棠带着八位勇士,骑着快马,只带弓箭和匕首,轻装出城,按照凌玄今日的路线开始搜索,婳棠还让人带了匈奴出产的一种大狗,这种狗是匈奴人用来打猎的,嗅觉十分灵敏,婳棠早早让它们嗅了凌玄的一件外袍,这才带着两条大狗一起出城。
就在离开城门两里的地方,有一个大水潭,而那两条大狗到了水潭后就不肯走了,而是围着那水潭叫个不停。
有负责追踪的人下马仔细看了后道:“张大人也曾经在这里做过停留,可是因为他看到这里的马蹄和脚印又往远处去了,所以他又立刻往前追去了。”
婳棠闻言点头,却没说话,而是若有所思看着那两条,朝着湖叫个不停的狗。
“这个湖看着似乎不大,若是太子真的在这里失踪,不可能还在这里啊。”擅长追踪的那侍卫又说了句。
婳棠摇摇头,策马道:“既然张大人都往前追了,我们跟在他们身后肯定不会有什么收获,不如,我们绕着这湖走一圈。”
其余几个人都觉得婳棠在浪费时间,不过他们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从进入凌玄这里的第一天,他们就记住了一条命令,一定要听指挥者的话,哪怕你觉得他说的是错的,是让你们去跳火坑,你也要眼睛不眨地往下跳,绝对信任和服从。
所以,没有一个人出声,而是纷纷上马,跟着婳棠沿着那湖走。
没先到走到一处的时候,却看到哪里有个缝隙,大概只能够一个人通过,湖水似乎就是从里面涌出来的。
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尤其那个负责追踪的,好奇看着婳棠道:“墨七,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出水口,我看张大人还是这里的巡按,他竟然都不知道。”
婳棠一脸无辜道:“运气好,运气好。”
众人:“……”
最后那个追踪的侍卫却已经彻底被婳棠的魅力征服,美滋滋和同伴说:“早听以前的一些打过许多仗的老战士说,有时候战场上,什么谋略,什么武功都是个屁,唯独运气是能让你赢到最后,却又最琢磨不定的东西,难道我们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其余几个人想到婳棠初来乍到就被孟平护着,后来孟平见她推荐给太子,太子更是恨不得和她同吃同睡,简直宠到了骨子里,其实他们以前并不是没有嫉妒和腹诽过,现在都心服口服,给运气好的大佬跪了!!
婳棠其实也摸不清自己怎么会想搜湖,只是因为直觉觉得还是看仔细点好,毕竟那匈奴的大狗可是非常有灵性的,它们不走,这里绝对不简单,只是这个说出去,和运气好也没差别,还要浪费她的口水解释,所以她只能推给了运气。
话说当他们一行人小心翼翼走进那岩石的缝隙,却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湖水清澈,水草丰美,有大雁鸣叫着飞过,映着蓝天的水面。
那两只大狗似乎很兴奋地朝着水里大叫,婳棠觉得奇怪,为什么,它们总是朝着水里叫呢?
她非常欠揍地往水面上伸了下头,下一刻,忽然从水里冒出一只手臂,握住了她的小腿。
婳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人带下了水,她触不及防,加上真的不喜欢潜在水里的感觉,一下子就灌了好几口水,那中酸麻的感觉,从鼻子到嗓子眼,直接冲入头皮,她眼前一黑,忽然有一个熟悉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她从高高的地方落下,有人很惊恐地叫她的名字,那只手堪堪要抓住她,她却不愿意和他再见面,她微微扭腰,倔强地扑向那大片近乎黑色的深渊。
“你去当你的太子吧,凌玄,我走了,希望你一切都心想事成,我却不想再和你过了。”
婳棠只觉得眼泪止不住地流,忽然,一股温暖将她罩住,她记得那温暖是谁给的。
“李——冯蕴!”说完,这句话,她贪恋地睁开眼睛,落在眼底的却是凌玄惊慌的眼眸。
婳棠皱眉道:“你不是——他。”
凌玄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还有一种伤心——
原来他也会伤心啊,自己一直以为他没有心呢。
婳棠不知道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个想法。
她慌张地推开他,发现两个人在一个宽敞的洞穴里,外面隐隐能听到孟平压低的声音,似乎在调兵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