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定情物
因此吴招娣一旦抓住机会,都会反咬回去,因为这般才可能翻身仗。
苏明明抬头望向吴招娣那疯狂的面孔,明明还是十四岁的花季年龄,却已然掺进污浊,不堪入眼。
苏明明唇角扬起嘲讽,吴招娣本来因为徐兆刚的话而怒目指着苏明明指控她,可此刻却因为她嘴角的笑容愈发心中没有底,不由慌乱起,她忽然开始后了,不应该贪图小利,去招惹原本觉得蠢弱的苏明明,以致让自己落的这样境地。
此刻苏明明的笑意,好像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小丑,叫吴招娣感到绝望……
村长脸色又沉下,望向了苏明明,没讲话,却显然是在叫她给出个说法。
苏明明抬腿往徐兆刚那里走去,面上早已收起对吴招娣的嘲讽,反倒明亮的眼眸中染上几许好奇,她眨巴着眼看着徐兆刚手上的发钗:“你是说,这是我给你的?”
村人们全都不由屏息以待,苏明明这话的意思,是承认了?
徐兆刚又开始猛烈咳嗽起,他脸黑紫一片,咬牙说:“自是你亲手送给我的,你难道想装不认的?好呀,今天就让大家做个见证瞧瞧,这到底是不是你的物品!”
苏明明看着那银闪闪的发钗,笑了:“你即使要拿个定情物来敷衍大家,也该搞个便宜物件,这银钗,至少的几两银子呢,如果是我的,我该第一时间将它拿去当铺当了卖钱,之后买些好的饭菜回来,也不至于叫我大哥和小弟整天里跟我一块吃糠咽菜。”
徐兆刚面色一变,霎时瞠大眼,厉声说:“你别给我打岔,说是你的,便是你的!”
苏明明讥诮:“是吗?我也不怕你编排我,你既要找人做见证,便叫别人说说看,这发钗我究竟有没还是没有!”
苏亮立马说:“实在是泼脏水污蔑好人!我们兄弟姐妹几人日子过的多难,村子中人大约都知道,我小妹平常里没一件首饰,头上唯有的那个木发钗还是我们亲生母亲在世时留下的,除此,啥都没,更别提这样值钱的银钗,徐兆刚你即使要编排她,也要拿出点真实的东西,真不知道你究竟安了什么心,居然要这样死抓着我小妹不放!”
村人们也跟着议论。
“就是呀,明妮儿日子不好过,看看这苏家几个孩都穿成什么呀,我家二驴子跟光子玩的好,光子长这样大都没有吃过蛋呢,哪里还有钱买银钗?”
“我看着老苏家也不是这样穷的人家呀,咋孩儿们养成这幅模样?”
在乡下,蛋虽说也是金贵,但孩儿们三五不时吃上一回也不难,家中即使穷的,过年也可以让孩儿们吃上一回。
此话出口,就没有人应声了,众人内心深处都知道,苏幸福的那德行,就像如今,自家闺女沾染上这等事儿,平常人家的父亲母亲早就心急的寻来了,可独独苏家那里是半分响动都没,像是睡死了一样。
众人仅是内心深处可怜这几个孩儿,可到底是别人家的私事,表面上还是不可以管太多。
倒有人控制不住悄悄议论。
“这男人啊,就是这德行,有了新老婆,跟前边老婆生的孩子,就忘到九霄云外了。”一个女人轻声的说:“他倒宠他老婆,我就没有看见徐氏下地干过活。”
那女人边说着,又扫了眼徐兆刚手上的那银钗,就控制不住说:“提起来,这发钗我看着倒眼熟,像……”
光子立马叫出:“这不是我二姐的发钗,是玉娟姐的!她今天白天还戴着对我炫耀,这是玉娟姐的!凭什么你来污蔑我二姐!”
那女人霎时也想起,也跟着说:“诶对!我就说看着咋眼熟,便是玉娟戴过的!”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苏明明微不可察地勾唇,火,终究烧过去了。
徐兆刚霎时有一些懵,不敢相信的瞠大眼:“啥?”
苏明明冷笑,“徐棺材你还好意思问啥?你费尽心机诬陷我,想逼死我,乃至不惜连你跟苏玉娟的定情物都拿出来往我身上攀扯,你真以为我苏明明是这样好拿捏的?”
徐兆刚生生愣在那儿,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小的女人,居然有这样大能量,那对清冷又狠厉的眼眸中,全然不见先前懦弱愚蠢的影子,叫人控制不住感到敬畏。
倒苏明明这番话,算是把苏玉娟的帽子给扣死了。
人群瞬时炸锅:“合着不是徐兆刚和明妮儿有私情,是徐兆刚和苏玉娟!”
徐兆刚哽了半日,才恼羞成怒的吼说:“放屁!分明是你给我的!啥苏玉娟的?”
苏明明却也半分不退让,反倒毫不客气迎上徐兆刚的怒目,口吻狠厉的说:“污蔑不成,如今就开始恼羞成怒?你觉得你那不入流的手段可以骗的了谁?我苏明明清白一人,才不会轻巧叫你得逞!这发钗跟我没有关系,吴招娣前言不搭后语,今天之事跟我半分关系都没!”
随之回身对着村长字句铿锵的说:“还请村长帮我作主,还我清白!”
立马也有村人跟着附和起:“明妮儿这回真的是让冤枉惨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偏偏被这等歹人给看上污蔑,真是憋屈了。”
“就是,不管徐兆刚和苏玉娟究竟啥关系,可跟明妮儿却是八秆子打不着的人,仅是这吴招娣和徐兆刚串通一气,居然就将这脏水泼到明妮儿身上,真是差点叫这丫头受罪啊。”
徐兆刚霎时头都昏了,这会儿工夫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满脸糊涂地看着手上这发钗,只觉的火大,可偏生他这会儿工夫全身冻的颤抖,火气上来就又是一阵猛咳。
吴招娣没徐兆刚这样蠢,此刻看着徐兆刚手上的发钗,面色瞬时全白,她终究明白了,原来苏明明从一开始就已然算计上,她假装上套,之后送了徐兆刚苏玉娟的发钗当定情物,又将徐兆刚一脚踢河中,自己跑了!
吴招娣有一些惊惶的望向苏明明,望向了那个熟稔,却又陌生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