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东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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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来怎么样。波尔查？”

拜伦换好礼服，一身纹上金色牡丹图案、漂亮的红色天鹅绒外套，丝绸编制的精致衬里，带有金边装饰的马裤，头戴伯爵专用的类似王冠的金色圆环，上面镶嵌着一枚硕大的红宝石。

“英俊极了，大人，我知道词汇根本无法形容您现在的伟岸身姿。”波尔查在旁吹捧到。

“很好，我觉得也不错。”拜伦在那面昂贵的落地铜镜前摆了摆姿势，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强尼，其他的衣服就不用试了，反正我也不喜欢。”

“好的，大人。”侍从打扮的强尼马上将堆放在旁边的衣服都捧了回去，跟了拜伦这么久之后，他习惯了自己的工作，而且能很快理解拜伦的想法，他已经是个不错的侍从了，而他的金手家族，也改变了计划，将他的主要职责从监视拜伦改成了伺候好拜伦，他们可不敢冒犯一位强势的伯爵领主。

“我会穿着这身参加婚礼，强尼，让裁缝再照着这身再做一套，免得到时候出了意外让新郎没有好衣服穿。”

“好的，大人。”强尼的声音从旁边的屋里传了过来。

“让你等的久了一会，波尔查，快坐吧，别太客气了。”拜伦脱下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之后招呼波尔查一起坐下。

“感谢您，大人。”波尔查谦卑的行了一礼，之后小心的坐下。他羡慕的看着拜伦的那套衣服，他知道那身礼服相当昂贵，而拜伦不但要两套而且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去市场买面包的主妇一样随意。不过他也低头看了下自己如今的这身衣服，心里不由得得意了起来，即便是他，也得到了拜伦的许多赏赐，他已经不满足于住在军营里了，他在阿米拉堡山脚的镇子的酒馆里租了长期房间，每天都饱餐好啤酒和放了大把肉的炖菜，面包也是面包师傅每天新做的白面包，衣服也换成了8个第纳尔一套的好衣裳，想想自己过去的模样，在看看现在，生活真是天翻地覆。

“香料酒？”拜伦倒满自己的酒杯，顺口一问。

“哦，当然，谢谢您，大人。”波尔查从自己的思考之中脱离，慌忙接过酒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冒着热气的香料酒。在跟拜伦之前，这东西他只看别人喝过。但现在，他每次来见拜伦，都能喝享受这热乎的香料酒温暖自己肠胃的感觉。

“强尼，让仆人拿点烤苹果来，桌上没点心了。”拜伦本想把装点心的盘子推给波尔查，可不想盘子里已经空了。

“好的，大人。”刚把衣服收拾好的强尼马上走到门口去吩咐等候在门外的仆役，忙得不可开交。

“不用着急，波尔查，喝点热乎的，一会再填填肚子，慢慢说你从东方得来的消息。”

拜伦对待自己的属下一向不错，尤其是波尔查这个刚从东方打探消息归来的优秀斥候，他更是像招待客人一样招待他。

“好的，大人。”波尔查很享受的抿了一小口香料酒，从口腔到喉咙，感觉身体一下子就暖和了不少，心情也舒适了许多。

“萨兰德的情况一如既往，大人，他们很少有什么变化，除非需要开战。不过就我打听到的消息来看，苏丹显然没有这么做的打算，他现在似乎正因为一个自称珍珠之光的女人而头疼，不然您占领阿米拉堡的时候他们就进攻加米齐了。另外，马尼德先生确实擅长做买卖，他给一些酋长不少好处，现在您的商队已经可以自由在那边做买卖了。”

“正就是我想听到的！”拜伦高兴的笑了出来，手一颤抖连香料酒都洒了几滴出来。“我之前还担心过萨兰德人趁着我们和罗多克的战争向西扩张，但现在来看我们短时间里不必担心他们了。派几个机灵的去东边打探下那个女人的消息，不过别得罪当地的酋长还有他们的苏丹，他们可是我们最大的贸易来源。”

拜伦又对关于萨兰德人的问题多问了几句，他和这个一直潜心于发展的沙漠国度之间可就隔了一个加米齐堡，了解绝对不能少。必要的时候，他还得和阿萨辛合作来换取那些不达使命不罢休的南方此刻和沙漠佣兵的支援。

很快，仆人端着一满盘的烤苹果进来了，里面塞满了馅料，味道即便在拜伦看来也过得去。

“味道真不错。”波尔查称赞道：“您可真是有个好厨子。”

“是啊，他曾为塔齐亚斯伯爵服务，我到之后他就成了我的厨子。我每个月付给他30第纳尔的薪水，为的就是这口饭啊。”拜伦看着波尔查拿着烤苹果吃的很香，自己心里也感到高兴，吃美食和看别人吃他提供的美食，都会让他感到满足。

“库吉特那边情况如何？我听说草原今年遭了大雪，牧民正在低价抛售牲口和马匹。你应该遇到肯拉得了吧，告诉我，他是不是收获颇丰？”拜伦对此信心十足，他给了肯拉得不少预算，一定能趁这个机会从草原上买到大量的马匹补足如今的军马缺口，这些草原马虽然没有斯瓦迪亚马那样高大健壮，但是省草料耐力还好，面对同样矮小的罗多克马优势相当大。如果可以的话，拜伦还告诉肯拉得要招募一批破产的牧民，让自己的库吉特连更加充实。

“这...恐怕不如您所想的那般。”波尔查犹豫了一小会，但最后还是将实况说出：“草原上确实遭了灾，草地都被雪盖住了，我这一路上看到了不知多少饿死的牲口，多少急疯了的牧民。可是马匹的价格嘛...比之前升了有差不多一半，而且那些牲口死光的牧民也不见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拜伦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他很清楚能在这种情况下让市场发生如此大的变动，在库吉特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赛加可汗在征召战马和骑兵，大人。我仔细打听过了，可汗似乎想隐藏这个消息，不过他手下有个百户是我的旧交，我花了四枚金币才从他嘴里把消息翘出来。自从大雪之后，赛加可汗和许多库吉特的那颜就在大量跟牧民们买马，很多人以为这是在减轻牧民的负担，毕竟要是打仗的话他们只要直接下令征召牧民就会带着自己的马和武器参军，不必费这么多功夫。可这回很奇怪，我找不到那些马匹，也不知道那些被带走的破产牧民在哪，草原上有些地方还被列为禁区，我哪个老朋友猜测可汗在那里集结他的军队。”

“这符合他们的作风，一旦草原养活不了他们了，他们就会自己去别的地方去找吃喝。还有什么消息，他们的目标是哪？”拜伦边思考边询问道。

“让您失望了，大人，草原上以往很容易打探消息，不过这回真是个例外，因为雪灾现在找个能问话的人都是个难事。不过草原之外倒是还有个消息，您还记得德拉姆河吗？”

“当然，别忘了我在德赫瑞姆待过多久。那条河在德赫瑞姆东边那片森林的边缘，那条河最窄的地方也有五十尺宽，终年不冻，从南到北几乎把整个德赫瑞姆一带都隔开了。那条河能通船，流域内甚至有几个湖泊。”拜伦对德赫瑞姆周边的情况自然了解详细，他一闭眼睛，就能想起当初当佣兵的时候因为委托在那一带到处乱逛的场景。

“从北方来的水源减少了，那条河的水一天比一天少，有些河段连河床的石头都漏出来了，水浅的地方已经开始上冻了，照这个势头下去...”

“照这样下去德拉姆河会断流的。”拜伦皱起眉头，已经明白了库吉特人的用意。“等到河水降下来了，剩下的浅滩马匹能直接走过，库吉特的骑兵军队只要一过河，除了那片林子，就没什么可能阻碍他们前进的了。”

拜伦当然明白，德拉姆河是阻挡草原骑兵的最好天然屏障，河水拦住了骑兵，而河对岸则是德赫瑞姆周边集结的庞大军队，以及一连串围绕德赫瑞姆城市建造的堡垒，每次库吉特人需要外扩的时候，他们都得思量思量去德赫瑞姆能不能赚到便宜。要知道，德赫瑞姆大平原和草原相接，如果没有这条河流那骑兵部队就能畅通无阻，即便是那些要塞也没法保护所有的乡镇村庄，凭河固守是成本最低也最实用的对抗库吉特入侵的手段。

可是要是河水断流，加上如今草原窘迫的形势，那几十万草原牧民就会直接变成凶残的强盗，他们会踏过河床一路往西，大军向前的同时还会分散出数不清的队伍，在那片肥沃的土地上劫掠到他们拿不动为止。

“继续观察草原的情况，波尔查，冬天很快就会结束，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不想破坏这一切。但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并且通知克莱斯伯爵，你过阵子可能得再跑一趟，在塞加可汗和他的军队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让这场入侵行动，变成我婚后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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