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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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得晚，午后娇娇并不想歇息。
药起作用了，她的疼痛好了许多，就是走路时有点火辣辣地疼。
皇帝想出去走走，就牵着娇娇慢慢地往前头走。
太阳高照，但在隆冬里，没有多少温度。
雪一部分化成水渍，铺地的青砖湿滑了许多。
娇娇瞧着皇帝意态闲闲的样子，心里有些腻。
以后多少年都是要这样过吗？
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多少年。
看赵丽嫔就知道了。
她就比自个大不了多少啊！
谁没有鲜嫩的好时光呢？
一波波的人潮水似地涌来又退下。
不过是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
娇娇想起来风姿姑姑的话。
在宫里头讨生活，一个人都不要真信。
尤其不要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但要装着很相信的样子。
自个要拎得清。明明三分情，看起来要有越过十分，得让男子觉得自个心心念念都只有一个他。
娇娇是这样学的，也是这样做的。
她想起来很久之前的一个午后。
彼时她还年幼。
嬷嬷引着一个女子入内。
那女子芙蓉面，柳如眉，看着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她穿着天青色的衣裙，步履轻盈，仿佛把江南的烟雨都穿在了身上。
她开了口：“乐府风姿奉命来教导。”
声音极好听，又柔又轻。
娇娇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然后，她就跟着风姿姑姑学。
一点一点的，学得都是伺候男人的手段。
能见人的，不能见人的法子，她都得会。
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法子，能勾得住，就成了。
她学得蛮好的。
风姿姑姑却蹙着眉头，感叹道：“蒲柳风姿，全由不得自个。娇娇啊，你今后的日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娇娇很早知道的。
她是皇帝养着的，将来拿来解乏的。
果然，娇娇一天天地长大，越来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