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九章 妖僧悟净
晏娇浅浅一笑,心中早已有准备,不过,表面上倒是丝毫不愿吃亏,她问,“这卧佛寺的客房可难订的很,公主这是早有打算?” 淳鸢心里素质不行,就被质问了这么一句,脸色顿时一白。 她勉强地说,“倒也算不上早有打算,只不过是先前就有这个主意,便提前让下人准备着,怎么,你这是担心本公主会害你?本公主是那种背后下阴手的人嘛?!” 说的义正言辞,好似真的光明磊落一般。 晏娇眉头微挑,自然地点头,可不是那种人嘛,当初在宫里下死手的可就是她,笑眯眯地反问,“难道公主不是吗?” 心中有鬼的淳鸢顿时脸色沉了下来,急匆匆地欲盖弥彰,“爱信不信,本公主要想害你,还不需要特意跑这么远,要是不愿意去,现在就下山也未尝不可!” 那怎么行。 难得跑来一趟,要是连招数都没发挥出来,那可不是白来了。 晏娇耸肩,笑了下,大步往前走。 看着晏娇的背影,淳鸢忍不住皱了皱眉。 蒙秀莫名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声提醒,“公主,这卧佛寺环境简陋,你住不惯的,不如我们先行回王府。” 事到如今,再无回头之路。 淳鸢冷冷地剐了她一眼,“看你胆小的那样,当初在回纥的时候,什么场面你没见过,本公主又不会对她做什么伤及性命的事。” 走了几步,离得有些远了。 晏娇听不见她们的谈话,不过,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好在她并不放在心上,悠闲地欣赏着周边的美景。 卧佛寺占地面积不小,绿化也是极好。 葱郁的树林,清澈的池塘,结了薄薄一层冰,上面落着白雪,哪怕周边的积雪已然化尽,唯有那上面的仍旧雪白。 这个池子也是有说法的。 说是天上神仙当时下凡时,见此处风水宝地,心生喜欢,便将珍藏的,灵验泉水寄存在这里,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缘故,这么多都未曾收回去。 池塘水也是卧佛寺的一大秘宝。 传说,能治百病,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只需要一捧池塘水,便能药到病除。 因此从那边路过的时候,不少人正用从寺里买的小瓷瓶,往里装池塘水,如此重地,自然有人看守。 四名武僧,拄着少林棍面无表情地各处把守。 客房在后山,离得远,清静偏僻,背靠深山,每逢夏季,草木茂密之时,常会有毒虫,蛇蝎四处爬窗。 过了片刻。 淳鸢追了上来,领着人东拐西拐,指着最角落,周边没有荒无人烟的小木屋说,“到了,就是哪。” 她在门口停了下来,面色有些紧张。 可真是够明显的。 晏娇挑眉,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小木屋,还没等她说话,明珠率先坐不下去了,她质问,“这地方未免也太偏僻了,哪怕是小歇片刻也是不安全的,小姐,咱们不能住在这儿,奴婢去问问,可还有其他地方。” 听此,淳鸢本打算拦。 就在这时,从小木屋走出一位剃着光头,年轻秀气的和尚,他双手合十,点头示意,“两位施主要是住不惯此地,贫僧有一处地方可以推荐两位前去。” 虽是副和尚样子,却眉眼张扬,有种妖僧之感。 长相不俗,又有寺庙的平稳气质加持,更是让人无法不去注意。 明珠小脸一红,羞赧地退到晏娇身后去。 脚下步伐虚浮,眼底青黑,看着,有些肾虚啊。 职业本能,晏娇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放到他五官上,观察片刻,下了诊断,看来,倒是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风流鬼。 转眸,余光扫了眼满脸严肃,不安的淳鸢,微微勾唇,笑了。 她倒要看看,打算如何。 “哦,那是什么地方?” 和尚说,“是寺里小僧平时歇息之处,不过前两日,才换了干净被褥,风景优美,后面不远处便是住持所住之处,要比这边更加安全。” “既然如此,又有何不可,劳烦大师前头带路。” 晏娇此话刚出口,旁边的淳鸢瞬间松了口气,不过随即,疑惑地看向那位和尚,没忍住直接问道,“你是谁?又怎么会在此处?” 苏蒨是有说由她来安排人,但也没说要安排个和尚。 如若是和尚,又要怎么做那种事? 她心中奇怪,藏不住心思,脸上表现得清清楚楚。 和尚笑道,“贫僧法号悟净,是寺中住持的关门弟子,在此处则是因为,其他人都有忙事在身,原本负责打扫此处的小僧特意托贫僧前来收拾,刚才也是无意听到两位施主所言,才莽然出声,还望两位施主莫要怪罪。” “怎么会,感激还来不及,大师可真爱说笑。” 晏娇在笑,笑意不达眼底,清冷又带着几分疏离,配上她那双蝴蝶眼,独有几分魅力,悟净眸底迅速划过一丝幽光。 似是想到什么,嘴角的笑容很是明媚。 他领着人前往刚才所说的小歇之处,本是在前面走,没过一会儿,被淳鸢叫到后面去。 淳鸢低声问,“你认识苏蒨对吧?” 悟净平静点头,未曾言语,脸上仍旧维持着那副慈悲为怀的神情。 到了所说之地,确实要比刚才好上不少。 是处厢房,院子不小,走上几步,便是一堵院墙,据说,另一边就是住持所住之地。 “那两位施主,在此处歇息便可。” 悟净没有久留,将人带过来,便直接离开。 有这么多房间,自然不可能挤在一块,淳鸢率先占了主屋,晏娇毫不介意,悠闲地领了偏屋。 进了房间。 明珠等丫鬟立即开始收拾,落月细心地率先铺了被褥,“这都快晌午了,小姐先睡一会儿,待醒来便能直接吃斋饭,奴婢听人说,这处的斋饭很是不错。” “是嘛,那可得好好尝尝。” 今个儿起来的早,晏娇确实有些困,打了个哈欠,仅脱了外衣,造型齐全地窝进被子里歇息。 本想着就眯一会儿。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