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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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书贤见到了这位少夫人，终于明白了她叫“娇娘”的原因。那娇柔的腰肢摇摆，娇嫩的玉璧摇曳，娇羞的脸庞含笑，无不是对这个名字最好的注解。可是这位看似娇柔的女子，却无法让人产生半点邪念，竟反而有一种威严感，令人不自觉地肃然起敬。随着少夫人的脚步进府，庭院的摆设让人大吃一惊。整个庭院被布置得异常空旷，左手边是石板地；右手边是泥土地和沙土地。泥土地的墙角立着草人、箭靶、木人桩；石板地上有单杠、地秤、石锁、石球等物。若不是提前知道这是少夫人的居所，还真以为是哪家武官收徒呢。见杜书贤惊讶，少夫人说：“这些是我平时的玩具，杜先生不必挂怀。” “玩具……”好吧，杜书贤还能说什么呢。坐上了正堂，杜书贤终于有机会提问：“在下何德何能，竟然让贺国公如此关照？” 少夫人巧笑嫣然：“我倒是更想问问，杜先生有何依仗，竟敢拔贾家的虎须？” 杜书贤无奈地说：“只是碰巧撞上了慕贾堂欺负人，因此随便管了管，没想到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少夫人不由得“咯咯”地笑出了声：“随便管了管，就把贾挟政赶出了南溪府；随便管了管，就在河源县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杜先生若是认真起来，那还不得手握乾坤，搅动日月？” 杜书贤更加不敢当：“少夫人别取笑我了，我就是个小人物。如果当初知道慕贾堂有这么大的背景，说什么我也不敢招惹。” 少夫人正色道：“不，你惹得好。你可知道那贾姒道，哦，就是贾宰相打的什么主意吗？” 杜书贤摇摇头。少夫人说：“南溪府之外就是北狄的地盘，幸得府台王栋大人镇守，这才能保边境安宁。那贾姒道与北狄暗通款曲，密谋卖国。近两年来，慕贾堂大量在西北边塞之地开张，用恶劣的手段将同行挤到无法谋生。你猜是为什么？” 杜书贤想了一想，忽然觉得脊背发凉：“难道说，慕贾堂驱逐其他药铺的目的是抢占市常当前线战事吃紧的时候，贾家就可以垄断军队的药物供给？” 少夫人表示赞许：“杜先生果然聪慧过人，若是战时贾家中断供应军用药材，甚至将假药、毒药混入其中，则边关将士危矣，西北边境危矣。” 为了对抗贾家的阴谋，贺国公与朝中其他重臣联合了民间的士绅集团，大家纷纷捐款，努力维持这些药铺的生存运作，只为能够保住这些重要的力量。杜书贤到此时才明白，自己无意中搅进了多大的一个风波之中。贺安告诉他：“贺国公非常欣赏先生的智计，如果可以的话，想请杜先生去京都一叙。“ 杜书贤却说：“我暂时还不想跟你们去京都，我现在只想要游山玩水，享受人生。京都那个名利场太大，是非海太深，一旦陷进去，我还怎么脱身？” 看着贺安为难的样子，杜书贤说：“不过，我倒是可以想个办法，帮助贺国公将慕贾堂的阴谋摧毁。” 少夫人拿出纸笔：“果有妙计，还请杜先生落墨，我们也好报呈与贺国公。” 杜书贤看着面前的笔，觉得一阵无奈，只得尴尬地说：“我的字不好，还是夫人代笔吧。” “好吧。”罗娇娘拿起了笔，将杜书贤的话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前线士兵极容易在训练和战场上受伤，所需的药材，亦多以伤科为主。首先，派出士绅集团将市面上的伤科药材尽可能大量收购，尤其是今年的新药要全部垄断，造成市场上药品紧缺的假象。其次，将往年库存的药材，如三七、乳香、没药等，拿出库存的十分之一，经可靠的商人反复买卖流通，必须将价格炒到原来的至少十倍。十倍价格之前，流通的药材绝不能被慕贾堂得到。到了这一步，慕贾堂必然要花大价钱抢购药材。其三，待慕贾堂以至少十倍的价格吃下市场上药材之后，由官府出面，以官方指导价格统一收购市场上的药材，配发军用。到了这时候，各家再拿出适量的库存，即可将药材价格打下来。而最后将这些天价药材接盘的慕贾堂，必然要亏得血本无归。少夫人放下了笔，不由得夸赞道：“先生果然好谋略，如果贺国公能早点想到这一招，也不至于为慕贾堂的事情烦恼了。” 杜书贤挠挠头，心中暗想：“也不算什么，不过是前世学到的一些商战小故事而已。” 贺安还有些懵懂：“虽然我没听懂先生的意思，但是我觉得，慕贾堂可能要倒霉了。” 少夫人又另外写了一封普通的家信交给贺安：“你今天就带着信回到京都，向老爷复命。” 贺安接过信件，起身离去，没多久又回来了。少夫人问：“贺安为何去而复返？” 贺安无奈地指着门外：“少夫人，您快去门口看看吧，咱家门口被人堵了。” 少夫人眉头一皱，带上丫鬟出门察看，果然见门口蹲着几十个人，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整条街上。少夫人迈出门一步，对着那些人喊道：“贺家门口，是你们能随便蹲的吗？”她将大门洞开：“你们不就是要人吗？杜先生就在这里，你们来抓他试试看啊１这一番话，喊得那些人面面相觑，可是一个挪窝的都没有。少夫人只得退回门内，对杜书贤抱歉地说：“恐怕杜先生想要游山玩水的愿望要落空了。” 杜书贤看着门外的阵仗也吃惊不小，忙问系统：“如果我想从这里冲出包围的机会有多大？” 系统答：“如果你‘轻功无双’的技能，逃出的概率为百分之八十。如果你召唤祖师附身，成功逃出的概率不足百分之十。” 然后，系统用一个听起来很俏皮的声音说：“因为系统召唤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哟。” 杜书贤此时非常想要骂一句“废物”，可是他更怕系统又会报复，给他送上什么“惊喜”。似乎是看透了杜书贤的想法，系统再次提示道：“你最好不要试图逃跑，就算你侥幸逃脱出城之后，在野外被贾家的人发现的概率为百分之五十。一旦被发现后，逃脱的成功率为百分之零点三。” 少夫人说：“杜先生不必烦恼，就让我陪先生走一趟吧，这些宵小之辈断然不敢袭击我的车驾。等护送先生到了京都，安全自然无虞，届时妾身自行返回即可。” 系统再次提示：“如果由罗娇娘护送，安全到达京都的概率是百分之百。” 事已至此，杜书贤只得接受这个安排。可是，就这么走了，也太窝囊了一些，杜书贤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即便如此，我也要在这黄州府闹上一闹，搅和他个七零八落才好。” 少夫人说：“好吧，我们明早启程，今晚，杜先生大可以任意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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